什么不在G市再买一副呢?”
他问的时候,琉璃似的眼眸清透澄澈,盛着再纯粹不过的疑问。
但语气越认真,越显得话语的嘲讽度翻倍。
陆时野沉默了瞬,艰难承认:“我没在意,也没想到会失手。”
乔荆桃微微撅了唇,一句话没说,但“不赞同”三个字全写脸上了。
陆时野哭笑不得,主动保证:“不会有下次了。要是再忘带了,我一定买。”
乔荆桃的眼眸弯了起来,语气也变得轻快:“那就好。”
随着走近,工作室具体的陈设展现在乔荆桃眼前。
右侧的墙上订有欧松板,陈列悬挂着雕刀等各种工具,井井有条,下方是一张宽大的工作台,覆盖有厚实的切割垫板,板上标注着严谨规整的刻度线条,是伏案工作的区域。
正对的玻璃窗下是定制的铁架,收纳着一个个小型的电动机械工具,外层则摆放着台锯等较大型的机器。
陆时野陪在乔荆桃的身边,简单介绍了那些机器的主要用途。
乔荆桃咋舌:“原来这么麻烦呀。”
“也和材料有关,小型木雕的话不需要太过复杂的工具,像玉石类的材料硬度高,切割、打磨抛光的难度更高,就需要用上工具。”
房间的左侧以两列木柜作存储区域,一列摆放着未经雕刻的原材料,一列摆放着已经完工的制品,是各式各样的动物和人偶木雕,还有一个木盒,远远看去,里面似在细微闪光。
乔荆桃的视线被盒子所吸引,走近一看,是个收纳木盒,内部有隔层,最底下铺着丝绒垫,每个小小的隔间里都摆放了一枚玉雕摆件。
青绿的树叶、乳白的云朵、姜黄的金蝉……
造型小巧,雕的都是简单的花样,但个个玉质透亮,简单的线条中透着古朴,像一个个圆胖饺子似的整整齐齐装在小隔间里,显得可爱。
“好可爱!”
乔荆桃喜欢玉摆件,眼眸亮了起来,问:“这些玉雕也是你做的吗?”
“是我做的。”陆时野道,“不过我做一样玉雕至少需要两个月,所以做出来的成品相对少一些。”
“也很厉害啦!”
乔荆桃惊喜地来回逡巡,像怎么也看不过够般,忽地又停住。
他盯着右下角一块雕成莲花形状的粉玉上,心生莫名的熟悉感。
莲花半开,造型精致秀美,栩栩如生,半透明的玉石晕着细腻的桃粉色,蒙着一层温润的光。
陆时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问:“喜欢这个?”
“就是想看看。”乔荆桃唔了声,“我可以拿起来吗?”
“拿吧。”
放在手心以后,玉石的质地、颜色,相关的细节更加真切。
乔荆桃从颈间勾出樱粉色的绳,一手拿桃子玉牌,一手拿莲花玉牌,靠近比较,愈发诧异,又递到陆时野的眼前,求证:“你看,他们的料种是不是很像?”
陆时野低眸扫过,嗯了声,平静道:“是很像。”
乔荆桃犹豫地看了陆时野一眼。
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又被他迅速打消了。
怎么可能呢。
那时候的陆时野根本不认识他。
“我看完啦。”
乔荆桃把莲花玉牌放回盒中,道:“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喜欢做雕刻。”
陆时野道:“也不算喜欢,是我妈妈喜欢做这些,耳濡目染,我也学了一些基本的技巧,闲着没事的时候,我就会做一点玩。”
乔荆桃感慨:“阿姨也好厉害。”
乔荆桃又折过去看工作区域里的工作,脸往墙上凑得颇近,饶有兴致地发问,陆时野眉宇拧起,一边回答,一边克制着把乔荆桃往回拉的冲动。
有一款工具的刀片上窄下宽,呈梯形,从侧面看,刃面薄得像蝉翼像纸片。
乔荆桃觉得惊奇:“这么薄的刀也能雕得动木头吗?不会一划下去,刀片自己就断了吗?”
他伸了手,想去碰一碰刀片的侧面,想知道是什么材质。
指尖刚探过去,被陆时野猛地抓住了手腕。
乔荆桃心脏漏跳一拍,视线控制不住地下落。
宽大的手掌牢牢地桎梏着纤细的手腕,手背绷着隐隐青筋,彰显绝对的力量感,不容半分的挣脱和逃离。
粗糙的掌心贴着他的腕间,传递火炉般的灼热温度。
陆时野神色微肃,道:“是特制的材料,刀片看起来薄但很锋利,别碰。”
又道:“好了,没什么可看的了,我们出去吧。”
雕刻工具锋利,无一不带有危险性,乔荆桃又虎虎地直往前凑,陆时野早想把人带出去了。
陆时野打定主意,拉着乔荆桃直接往外走。
乔荆桃眨眨眼,道:“我还没看完呢。”
陆时野毫不犹豫地纠正:“不,你看完了。”
乔荆桃还是第一见陆时野表现得这么情绪化。
像完美面具在边缘裂开一小道缝隙,露出陆时野的年龄该有的不成熟。
乔荆桃轻哼一声,眉梢眼角却蕴着藏不住的是明亮笑意:“你好不讲理哦。”
陆时野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