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朋友们有一个注意到乔荆桃端着杯鸡尾酒,嘻嘻哈哈地起哄:“涂邡你完了!你把酒给乔见川他弟,等着吧,乔见川要找你麻烦了!”
涂邡笑骂几句回去,又和调酒师过去找他们试酒。
等天南海北地胡侃了番,有个朋友一看手机,说点的披萨薯条和烧烤快到了,要出门去接外卖。
他们几个勾肩搭背出了酒吧,涂邡准备去吧台再拎几瓶好酒出来,视线一转,愣住了。
乔荆桃端坐在最边缘沙发的角落里,安安静静也不出声,极易被人忽视。
他捧着的那杯鸡尾酒,连同茶几上多出的一杯,都只剩了底。
乔荆桃微微低头,拿手捂着唇,小小地嗝一声,再抬头时,雪白的脸颊浮起一片绮丽的淡粉霞色。
涂邡的语气充满不可置信:“不是,桃桃你怎么喝上脸了,不就两杯吗?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呀。”
乔荆桃歪了歪头,眉眼稍弯,瞳眸水光潋滟,脸颊晕开的绯霞愈发地重。
他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甜甜的笑意,比往日的说话速度慢很多,尾音也晃晃悠悠的。
涂邡面露惊恐:“你这舌头都捋不直了!”
他整个人坐立不安,道:“完了完了,你喝醉了,乔见川回来要把我给撕了。”
乔荆桃抗议:“我没醉。”
经典台词都出来了!
涂邡立刻起身:“你等着我,我去吧台给你调一杯蜂蜜水。”
乔荆桃点了下头,摸摸自己的脸。
好像有点发烫。
乔荆桃晕晕乎乎地站起来,想去一趟卫生间,刚站起来,就忘了自己想去哪里。
他要干什么来着?
好像是……找他的钢琴?
乔荆桃迷茫地看了一圈周围,看到附近有一位侍应生,走过来,问:“请问这里有钢琴吗?”
侍应生愣了下,道:“抱歉客人,这里没有的。”
“哦,谢谢你……”
乔荆桃失落但不失礼貌地回,又找到下一位侍应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你好,请问这里有钢琴吗?”
上一个侍应生注意到不对,赶紧小跑去找涂邡了:“邡哥,你朋友好像喝醉了!”
涂邡刚在酒柜里把蜂蜜水调出来,顺着侍应生指的方向,靠了声,赶紧过去了。
“桃桃!”涂邡按住乔荆桃,“来,把蜂蜜水喝了。”
乔荆桃低头看看涂邡手里的玻璃杯,又仰起脸,认真地回:“不行,他说过的,离开过视线的饮料不能喝。”
涂邡傻眼:“桃桃,你不会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了吧?”
乔荆桃盯了他一会儿,眼圈慢慢地变红了,声音染上了细弱的哭腔:“你不是我哥,我哥呢?”
他清透的眼眸浮起一层水雾,透明的泪珠打转,欲掉不掉,开始到处张望。
“我靠!你别哭啊!”
出去接外卖的几个朋友也回来了,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诧异问:“怎么了?”
“桃桃喝醉了。”涂邡懊恼道,“我哪想到度数这么低的鸡尾酒都不行啊。”
就这一句话的工夫,涂邡没按住乔荆桃。
乔荆桃登登登小跑过去,吸着鼻子挨个看,发现没乔见川,面露失望,哽咽着问:“我哥呢?我哥是不是不要我了?他们是不是要把我送国外学钢琴?”
说到后面一句,眼泪就已经像断线的珠链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了。
“没没没,你哥就是回公司一趟,马上就回来了!”
“你哥把你当眼珠子疼,怎么可能不要你!桃桃你等一会儿啊。”
“唉哟唉哟小祖宗别哭,你哥回来得把我们都胖揍一顿了——”
那边哄得束手无策,涂邡大感不妙,赶紧给乔见川打电话:“乔见川,你弟喝醉了!”
通话里传来乔荆桃呜呜咽咽的声音,这边的乔见川面色一变,道:“你让他喝酒了?”
“十二度的鸡尾酒,一小杯,两口就抿完了的量,我怎么知道他连这也喝不了,这会儿正哭着说你要把他扔了,你赶紧回来!”
乔见川匆匆道:“我马上回来!”
等他到的时候,乔荆桃不知道怎么藏在桌子底下去了,抱着自己缩成一团。
涂邡还有几个朋友围在外面,怎么好声好气地劝,乔荆桃也不肯出来,抽抽搭搭地正哭着。
乔见川赶紧冲过去:“小宝!——”
乔荆桃的哭声一停,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认出了是乔见川,破涕为笑,乖乖地被他拉出来。
桌底下都是灰,钻出来的乔荆桃脸都是脏扑扑的。
乔见川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给他擦脸,道:“你往桌底下钻什么?找不到我,给我打电话啊。”
乔荆桃反应迟缓:“是哦,我忘了……”
“好了没事了,哥回来了啊。”
周围的一圈人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又听得乔荆桃转而怯怯地发问:“哥,我的钢琴呢?”
经历过上次事件的几个朋友神经一紧,乔见川这回有了经验,哄着道:“钢琴在家呢,我带小宝回家好不好?”
乔荆桃点点头,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