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自己等睡着了。
没办法,太暖和了。
这里本来是出风口,因为他老往里面藏,靳寒就让人安了排暖气片。
大冬天的他披着床单、抱着暖气、窝在那么个小角里,呼哈呼哈睡得昏天黑地。
等他醒时对面大楼的灯都灭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觉得旁边有人,歪头一看,靳寒正斜靠在暖气片上,拿腿给他当靠枕。
“……哥?”
他揉揉眼,看清真是哥后就露出个傻乎乎的笑,有点不好意思。
“你咋出来啦?我还没准备好呢。”
靳寒一脸无奈。
“我等你吓我等半天,你也不来,我以为你跑去吓别人了。”
“怎么可能!别人我也不想吓啊。”
他坐久了腿麻,又睡得浑身没劲儿,就朝靳寒伸手:“哥抱。”
靳寒俯身兜着屁股把他抱进怀里,拿大衣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个脑袋出来。
裴溪洄支着脑袋,靠在哥哥肩膀上,头顶的小恶魔角扎得人脖子痒痒。
“咋不给我叫醒啊?我睡了多久?”
“二十分钟。”靳寒抱着他走进电梯,“一直在笑。”
“嗯?什么一直在笑。”
“我说你,睡觉一直笑,做什么美梦呢?”
“哈哈,我说了你别揍我,我梦到我披着床单冲出去给你吓一跳,你当场蹦起来了!”
“我猜就是。”
靳寒太知道他弟的尿性了。
看到他窝在墙角靠着暖气片睡得可怜巴巴,从剪了一个洞的床单里露出来的脸蛋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却挂着奸计得逞的坏笑,真跟个小恶魔似的,就知道他肯定在梦里成功捉弄到了自己。
既然成功了那就是个美梦,美梦就不要叫醒了,让他多高兴一会儿。
裴溪洄打了个哈欠,“我下来走吧。”
靳寒没让:“睡你的,就到车库了。”
“别了,我怕抻你手。”
他始终惦记靳寒那只伤手,再想赖在哥哥身上也会忍住,推推人肩膀要往下蹦,还没蹦下去呢就让人在后面抽了一巴掌。
“干什么揍我!”他无辜地瞪着眼,委屈死了,“我都没吓到你呢!”
“那赖谁?”靳寒睨他一眼,“一天没见了,我抱会儿都不行?”
他这样说裴溪洄心里又软乎乎的了。
“行!咋不行!哥想和我车振都行。”
“闭嘴吧,到家再说。”
“好啊。”裴溪洄坐在他手上,两条腿咣当咣当地晃,把他当摇摇车骑,骑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哥你知道万圣节怎么要糖吗?”
“不知道。”
“有一句咒语,我教你吧。”
“你别教。”
“?什么啊你明明就知道!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说?”他双手捧着哥哥的脸左看右看,“你就是不好意思!”
靳寒让他烦死:“说一天话了嘴不累吗?”
“不累,留着力气吃你呢。”
靳寒脚下一顿,撩起眼皮看他,充满欲望又竭力克制的眼神迫摄又危险。
“没完了是吧?”
裴溪洄有点怕又忍不住欠,赖赖叽叽地招他:“没完,你说了我再完,哎呀说吧哥哥,我想听你说,我刚才都没吓到你呢。”
靳寒让他磨笑了:“敢情你没吓到我,我还得补偿你?”
“那你就补偿一下么,说吧说吧,求求哥求求哥求求哥求求哥——”
“停。”
靳寒一个字让他打住,托着他的两只大手微微下移,一左一右掐住他。
那个地方最胖,他又掐得不轻。
裴溪洄一下子老实下来,只感觉一股小火苗腾地烧起来把他从头燎到脚,燎得他心里咕嘟咕嘟冒泡泡儿。
他这次是真想跑,跃跃欲试地往下蹦。
靳寒怎么可能让他跑得掉:“你敢下去我就在这抽你。”
“你……”裴溪洄赶紧收回脚,搂着他脖子哼哼,“你干嘛啊……”
“不是要糖吗。”
靳寒抱着他,走在自己的私人停车库里。
夜深了,车库里一片昏暗,只有远处窗口漏下浅浅月光。
他挑了辆底盘不低不高的跑车,把裴溪洄扔在冰凉的引擎盖上。
裴溪洄娇气巴拉,激灵一下弹起来,又被靳寒掐着按回去。
那一道浅浅的月光正好打在他们俩身上。
裴溪洄身子后仰,指尖痉挛着在车盖上划。
靳寒一手按着他,一手撑着车,低头用唇一寸寸拂过他脸颊,“万圣节怎么要糖?”
裴溪洄都烂成一滩泥了,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身上披着的布单早就被靳寒扯了,垫在车盖上,上面全是他挣动时弄出的褶儿。
都这样了还不老实:“是我先问你的……”
靳寒当即给了他一口“糖”,又问一遍:“怎么要?”
裴溪洄泪水涟涟。
“不给糖就捣蛋……这什么破咒语啊!我都给你糖了,你怎么还捣我的dan……”
靳寒轻笑,脸颊上有几滴汗水在淌,低头看着裴溪洄的眼睛,对着他的耳朵问:“我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