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去的,再和海关里应外合?”
“嗯。”
“那您还把他们放走!岂不是放虎归山!”
“没事,我留了证据。”
裴溪洄伸长手臂,隔着一张桌子把他拉过来,勒住他后脖子往下压,哥俩好似的低声耳语:“玉料不比其他,这东西太滑,想牢固地藏在哪里得用一种臭油去黏。我哥教过我,这种油遇到一种涂料会显色,我刚才给每个人的钱上都涂了这种涂料。”
何宝生一惊,然后就是喜,朝他竖起大拇指,“还有这种涂料,会显什么色啊?”
裴溪洄抬起眼,直勾勾看向他。
他眼型天生就圆,黑瞳仁比别人大出一圈,眼白少而窄,近距离看久了会有种瞳孔在扩散的诡异感,像是死去的婴儿的眼睛。
他用那双眼睛,阴恻恻地朝何宝生笑。
“你把你的钱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何宝生一僵,藏在背后捏着钱的手猛然攥紧。
下一秒,他推开裴溪洄,从腰后抽出一根电棍,使出全力砸向他脑袋!
裴溪洄侧身躲开,拿出进门起就攥在手里的绳套往他脖子上一勒,转过身去借用背部的力量狠命拖拽,何宝生当场被吊起来悬挂在桌上。
裴溪洄拍拍手重新坐回椅子里,双腿交叠看向他。
几张钞票悠悠飘落在地。
何宝生激动地大吼:“没显色!我的钱没反应!”
裴溪洄歪头一笑。
“当然没反应,因为压根没有这种涂料。”
何宝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诓,王八一样胡乱蹬腿,双手拼命卡住脖子上的绳套,一张脸被勒得殷红发紫,眼珠子几乎爆凸出来。
裴溪洄屈指在桌上敲了两下。
“小声一点,现在是审讯时间。”
作者有话说
人前小洄哥,人后小臭狗。
第22章 我让你脱
何宝生是当年把靳寒介绍到码头工作的老水手的儿子。
老水手那几年对他们兄弟俩颇为照顾,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叫他们过去吃饭。
有次裴溪洄夜里发烧到四十度,人都要烧坏了,最近的医院离他们家有几十公里,靳寒急得在路上下跪求好心人捎他们去医院,最后是老水手骑车过来接他们。
那件事靳寒一直感念在心,等他发迹一定会十倍百倍回报老人家,可惜老人无福消受。
那年码头爆炸,他是遇难者之一。
之后他爱人兄弟相继离世,只留下个孤苦伶仃的何宝生。
靳寒每月给他八千块,一直供他读完大学,又给他找了工作,买了房子,就算他一辈子碌碌无为混吃等死,靳寒都会供到他入土为安。
结果他偏偏想不开,使出这种蠢办法害靳寒。
裴溪洄恨得都想把他给剁了。
“两个问题,第一,谁指使你害我哥的?第二,码头上还有没有你其他同伙?”
裴溪洄抬头看了眼时间:“五分钟说完,十二点之前我得回去给我哥讲故事。”
何宝生还吊在空中,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脸勒到发黑,眼珠子向上翻着跟要被挤出来了似的。
这是海上跑船时,审讯海盗的常用手段。
就拿跟绳子往上一吊,不说出抢走的货在哪就不给下来,用不着严刑拷打,招得比什么都快。
“我不知道幕后人是谁……我只见过周副……”
何宝生边说边吐,呕吐物顺着下巴往下滴。
裴溪洄退后躲开,知道周副就是刚才那个小领导。
他又说出另外两个同伙的名字,都是码头上的卸货小工。
裴溪洄拿把椅子过来垫在他脚下。
何宝生赶紧站定,劫后余生般疯狂喘气:“小洄哥你绕我一命,我不知道会闹这么大……”
“你不知道?”
裴溪洄漠然地看着他,眼神里藏着两把刀锋,为他哥过去那十几年不值,更为老水手不值。
“今天这事,往小了说是海关监管不力,往大了说就是我哥违法走私,你知道那些玉有多少吗?这条船一旦出海被抓,我哥进去没三年出不来,周副答应给你多少钱?”
“三……三百万……”
裴溪洄气笑了。
三百万,就要毁掉他哥下半生。
五万,就要把他卖了给弟弟换医药费。
裴溪洄想不明白,为什么靳寒的人生总是被交易?
为什么要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信任的人背叛?
他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坏事,即便想跳海都要担心自己的尸体会影响别人做生意,这么柔软的一个人,却要被那些烂人烂事纠缠不休。
他一声犬吠都不想再听,把何宝生放下来。
“今晚会有一艘船送你离开枫岛,你自己写信告诉我哥,就说觉得做监工没出路,要下海淘金,别让他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别让他伤心。”
“不……别送我走小洄哥!”何宝生扑过来抱住他的腿。
“我老婆孩子都在岛上,我又什么本事都没有,离开枫岛我会活不下去的!我不是故意害靳哥的,我是被逼的!放高利贷的说再拿不出钱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