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裴溪洄被刺得睁开眼睛,脸上泪痕还没干,就看到一块随着摇晃的长命锁。
他面朝里侧躺在靳寒腿上,被揽着一边肩膀。
“醒了。”
哥哥的声音落在头顶。
裴溪洄抬眼看向他。
“还疼吗?”靳寒问。
裴溪洄能感觉到那里已经被涂过药,不答反问:“哥疼吗?”
靳寒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声线都是不稳的:“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嗯……我知道,对不起,daddy……”
裴溪洄爬起来,强忍着屁股的剧痛,坐进他怀里,手臂环住他的后颈,脸颊贴着他的脸颊。
两人隔着本就不存在的距离和彼此对视。
他知道,哥哥是整个枫岛最富有却最贫穷的人。
因为他明明拥有那么多东西,真正想要的却只有一个自己。
靳寒带着死志存活于世,日子也是得过且过,是裴溪洄闯进他的生命,让他和人世间有了牵绊。
夕阳西落,晚霞铺天。
他们行驶在跨海大桥上,日头悬在海平面,仿佛将手伸出窗外就能抓来一缕日落,海风和泪水一样苦咸。
此时此刻,靳寒该在接风宴上主持大局,茶社游园会也还没结束。
但他们都不想回去。
哪怕一分一秒,都不要分开。
靳寒让司机把车开向后海。
裴溪洄眸光流转,趴在哥哥耳边有些期待地问:“去后海干嘛呢?”
靳寒的回答简短有力。
“回家,gan.你。”
作者有话说
小裴:天啊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回去吃哥哥喽。
第44章 小裴嗝屁现场
裴溪洄曾在孤独一人的夜晚幻想过无数次回家时的场景。
可能是哥哥牵着他的手踏入玄关,可能是客厅里摆着红酒和烛光晚餐,可能是在一个久违的拥抱里跌跌撞撞地扑进卧室,甚至还有可能,是他把自己藏进行李箱,偷渡进家门。
但等到这一天真正来临时,以上种种场景全都不适用。
从下车到进家前,他的脚都没沾过地板,靳寒全程将他抗在肩上。
门一打开,他人进来了,半条腿还悬在外面,就被攥住腰一把提起来扔在玄关鞋柜上。
后背猛地撞向玻璃柜,脑袋就要磕向柜门,靳寒把他拽回来,扯入一个带着血腥气的炽热怀抱。
等待了三百多天的吻,铺天盖地地将他包裹。
夕阳落尽,他们没来得及开灯。
后海码头传来聒噪的鼓声。
玄关仿佛变成微醺的酒池,窗帘被海风吹得扬起,远海上的灯塔射来遥遥一柱刺眼的圆形光圈,正好将他们两个包围其间。
像在某个私密场合偷q被用手电筒照住的情侣。
裴溪洄有些害羞,抬手挡住眼睛。
靳寒不准,攥住他两只手腕向后反拧,用领带绑上,让他在光下明明白白地被自己侵占。
“唔……你太坏了……哥……”
嘴巴被吃麻了,舌头好像在融化。
靳寒掐着他的脖子撕咬,会在他喘不过气的间隙大发慈悲把他放开,转去攻占耳后和脖颈。
哥哥的嘴唇是一种刑具。
裴溪洄心脏狂跳,脑袋里嗡嗡作响,慢慢地招架不住。
“哥,开灯好不好……我想看看家里……”
“看什么,家里一点没变。”
他的嗓音性感得让人头皮发麻。
“我想看看……哥住过的痕迹……”
“没有。”靳寒捧着他的脸,鼻尖蹭着他的鼻尖,“你不在我不住家里。”
裴溪洄心口暖融融的。
“那脏了怎么办?请人打扫吗?”
“不请,我们家,我自己回来打扫。”
再无暇应承这些扫兴的话,靳寒封住他叭叭个不停的嘴巴。
裴溪洄大脑缺氧,好几次接近窒息,在哥哥怀里晕晕乎乎地化成一滩水。
“怎么了?”靳寒拍拍他的脸,“眼睛都不聚焦了,变小傻子了?”
小狗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嘴唇水亮亮,呆呆的样子显得格外乖驯。
三四秒后他的眼睛才重新对上焦,视线一点点爬回哥哥脸上,嘴巴一扁哑声哀求:“亲慢一点好不好啊,哥……缓一缓,我想先看看家里,求你了……”
这眼泪吧嗒的可怜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靳寒在用强呢,可他虚软的两只手恢复力气后还不是第一时间圈到哥哥背上,生怕他哥不给他了。
靳寒揩去他眼尾的泪,拿出条链子给他戴上。
借着微弱的灯光,裴溪洄看到自己脖子上一圈胖乎乎的金瓜子。
是他之前偷拿了十九颗金瓜子去打的项链,后来被哥哥要了回去。
“我还以为这个被拆掉了……”
他珍惜地摸着链子,眼睛里碎光浮动。
“哭成那样就和我要十九颗瓜子,我得多狠心才会给你拆了。”
“可我那天对哥说了很多过分的话……”他到现在想起来都后悔。
靳寒抬手在他嘴上抽了个小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