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像是被痛打了一拳,生出闷闷的,连绵不绝的疼痛来。
他皱了皱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云家的神血,可不是这样用得,难不成是时家令的影响?
“你在看什么?那个可爱的小弟子已经走远了,快看看她送了你什么礼物!你说,她会不会觉得你长得好看,有心与你熟识,或是结为道侣?”
如果苏绸在这儿,一定会觉得疑惑,明明镜子里是云离尘的倒影,怎么会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
镜子认主,非它主人,看不见镜子连通的另一个人。
云离尘抬头看了一眼镜中满脸兴味的师兄,按了按额头,“师兄,莫要胡言乱语,我与她差了两千岁,况且,我是她师祖。”
“什么师祖?她是琅嬛峰的弟子,与你的关系已经很远了,她称呼你一声道祖正合适,我听她刚刚喊你长老,你这不是也有意与她亲近些嘛!想当年,你往师门里走一圈,不知道多少弟子嚷着想要与你结契,当时那些人与你年纪倒是相差不大,奈何你不动心啊!离尘,修行之人,年龄不是问题,仙界万岁仙君与千岁仙子结为仙侣一事,不在少数,你不要有顾虑。”
“师兄,莫要起执念。”
云离尘知道他师兄是想让他赶紧渡情劫,然后飞升成仙,所以看见个小姑娘,就猜测对方与他有缘。
云离尘看得清楚,苏绸和以前说要与他结契的弟子不同,苏绸是真把他当长辈,在苏绸眼中,他和琼凝大概相差不大。
不对,他比不上琼凝,琼凝是她师傅。
九黎峰少了个人,云离尘一下子感觉出此地空寂了,虽有师兄陪着他,他却还是心生寂寞,他动了动手指,手指尖有些滚烫,似乎回想起了之前与苏绸不经意间碰触的温热。
云离尘看向躺在桌案上的盒子,动了下手指,盒子被灵力推着打开了,里面躺着一支长簪。
他的师兄苍海道长好奇看着,见是一支簪子,惊讶地挑了挑眉,说道:“我就说吧,她对你有意,还是与她头上那支簪子一样的啊。”
送簪子,向来是男子对女子表达爱意的方式之一,一如女子送男子荷包。
云离尘不觉得自己对苏绸的感知有问题,所以是苍海误会了。
“她年纪小,哪里知道那些?况且,簪子表达情意是凡间的规矩,莫要乱传,惹人胡乱猜忌她。”
云离尘警告地看了一眼苍海,苍海笑着摇摇头,他那双如繁星灿烂的眼睛,似乎已经看见了一些既定的命运。
“你就嘴硬吧,从小你喜欢什么,别人问起,你都要嘴硬,说修仙之人,不应留恋俗物,当一心修行。”苍海当然不会到处乱说,“你快些入情劫,渡过之后就飞升,别在修真界了,现在的修真界啊,早就不是你我这种老头子的天下了。”
他说完,身影消失在镜子另一端,苍海也不是成天都能找云离尘喝酒说话,他也有他的事要忙,只是最近比较清静。
事实上,师兄弟俩人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云离尘将镜子收回,看着静静躺在盒子里的发簪,半晌没有动作,直到风雪快要掩埋发簪,他才从白雪中将它拿起,将原本的发簪摘下,随意挽了挽柔顺如白色丝绸般的头发,将那发簪插上了。
他知道这发簪是法器,他却没有认主。
苏绸那一支已经认主了,这一支他应该收起来,不该插着招摇过市,可他不知为何,心中却是不愿如此。
九黎峰大雪纷飞,胡乱飞舞的雪花,落在那双美丽的琥珀眼瞳中,像是飘进了谁的心里。
苏绸那边没有云离尘的顾虑,她就是单纯送了个礼物,现代工业发达,什么外表的东西,只要面向观众,那就是成千上万一模一样的商品,发簪作为饰品,更没有什么独特性。
大家都是三清宗弟子,穿着一样的衣服,再戴个一样的饰品,有什么稀奇吗?
苏绸反正觉得没什么。
回琅嬛峰,苏绸刚一落下,就发现琅嬛峰今日有客,各个路口都有三清宗的弟子守着,看来客人来了不少。
随便拦了走过的几个弟子,苏绸问道:“几位师姐,今日可是有外客到访?百花宗的客人吗?”
上次动静这么大,还是昙月过来的时候,算算时间,昙月也该将琼凝交代给她的事情办好,过来复命了。
苏绸入门时间短,所以才能逮着谁喊谁师姐。
被她拦下的几位弟子冲她行了一礼,苏绸赶忙回礼,对方是因为她为琅嬛峰亲传才行礼,她身为师妹,必须回礼。
三清宗的礼仪已经算是很少了,苏绸学的时候,还苦记了好几日,她真不敢想象,如果她在一个礼仪规矩森严的宗门,她得多难受。
“苏师妹回来了,今日有万法宗的人前来,为首之人名青竹,是琼凝道长故交。”
“万法宗来人?可是因为那名意外身死秘境的万法宗弟子?”
苏绸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事儿还没有处理。
对面的师姐点点头,“正是此事,此刻琼凝道长正与万法宗的人,在主殿议事。”
“好,多谢师姐告知,外人能进吗?”
“并无交代,师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