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弘把手里的事情交接给其他人,就跟云真真说着最近几日的见闻
蓉儿掌柜那日收到毛毯之后并没有着急去卖,而是送了几张到太阴县县令夫人那。
随后,县令夫人邀请了城中富户家的夫人和其他关系较好的官家小姐,组了个围炉茶会。
茶会间说说笑笑很是热闹,直到一阵寒风吹过,几位千金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县令夫人趁此机会连忙命人取来了羊毛毯子,让她们搭在腰间。
她们还没有见过一张毛毯如此轻薄保暖,还有漂亮的颜色,一瞬间,这毛毯就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询问下才得知是从蓉家布纺拿到的。
与此同时,县令夫人再给出其他消息,这个东西是刚出来的新鲜玩意儿,数量有限,也就几十张,想要的话可得赶紧着去,
于是这第一批货压根都还没有放到铺子里卖,就被这些小姐夫人们抢空了。
有消息不灵通去晚了,等的着急忙慌的问掌柜下一次毛毯什么时候到,并且预订交了定金,等东西一到立马就送到府上去。
别家有的,自己当然不能没有,到时候茶会上就落了下乘。
布庄掌柜自然一一应下,保证半个月之后就能到货,安抚好各位夫人小姐之后,拿出一个小册子一一登记,等货一到就给送过去。
张弘在旁边讲的是绘声绘色,好像这些东西都是自己亲眼看到似的。
“云娘子您是没见到那场面,蓉儿掌柜可是真厉害,还没开始售卖呢,就把这物件儿打造成了紧俏货。”
“当时可多人围着蓉儿布纺,全是城中富户家里的下人,挤都挤不进去,那场面叫一个热闹。”
云景在一旁十分惊喜,他没想到小姑做的这个东西这么抢手。
原以为能卖出去就已是极好的。
“蓉儿掌柜卖的多少钱?”云真真有些好奇,一看她的营销手段就知道肯定卖的也不便宜。
张弘眯着眼睛笑道:“一条毯子能卖三两五钱!”
嚯,云真真有些惊讶,却还是笑道:“这个价钱也可以,对于富家老爷来说,这点银子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过这样也挺好,不赚穷苦人家的辛苦钱。
等明年棉花长出来之后,可以做成棉被这东西大面积种植之后,虽说比柳絮贵了些,但好歹一家也能买得起几床。
现在羊毛毯子的买家,本就不是普通百姓,至少现在还不是。
云真真内心对张蓉儿的营销手段表示肯定,若是让自己去卖,她或许想不到这一层,也搭不上官家夫人的线。
果然,有些钱就该别人赚。
既然张蓉儿如此给力,她们秦云作坊也不能拖了后腿,等回去之后可以在扩大一下人手,正好老大运回来的羊毛还堆着不少。
办完正事儿之后,时间还早,云真真带着云景在街上逛,准备买点东西回去。
走到中央大街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三楼商铺门口接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四个字:“旺铺出售!”
见云真真停下脚步,云景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他眼眸微亮:“小姑,这个铺子地理位置和面积都很适合当酒楼。”
地处正街中心不说,还有三层,很宽敞,看这外形后面应该还有个小院子。
这里之前看样子是个茶馆,不过镇上生意冷清,就只有零星几个人在里面坐着,小二也懒懒散散的趴在柜台上,除此之外也没人进去。
二人走进去,小二瞬间端正态度,热情的迎了上来:“您好,几位,是喝茶还是听评书,不过今儿不凑巧,说书先生家里有事儿来不了,但我家店里可是有上好的茶叶,这就给您二位倒上。”
云真真笑着开口:“我看你们外面贴着旺铺转租,叫管事的出来,我想谈一谈卖铺子的事情。”
听到这话,小二愣怔了一瞬,立马扬声开口:“掌柜的,有人要来买咱家铺子!”
瞬息后,从楼上匆匆走下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面容削瘦,满目愁容。
云真真也能理解,这么大面积的铺子,没客人维持下去,肯定需要很多银钱,天天入不敷出,换成谁都会愁容满面。
掌柜快步走下来,和煦的开口:“这家铺子是我祖父传下来的,本来也不想变卖,可生意实在凄惨,维持不下去。”
说话间,掌柜连连叹气:“现如今我年纪大了,对茶馆经营不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我的儿子也不喜欢做茶馆生意,这铺子就这么一直拖了三年,到最后还是觉得卖了算了。”
“刚开始开价是五百两银子,但很多人听到这价格就摇摇头走了,我也不敢再乱开价,一口价四百两,要是还嫌贵,我也不卖了,就留在自己手里吧,到时候租出去,好歹有个营生。”
说话这个空隙,云真真在铺子里外转了一圈,虽然年代久远,但看得出来每年都有在修缮,窗子,门框都保存的完好。
云真真看着很满意:“景哥儿,你说咱们把这铺子盘下来,做自家的生意怎么样?”
云景点点头:“小姑,您做主就行,家里现在生意也步入正轨了,可以往镇子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