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笑得眉眼弯弯:“念儿,这位是镇国公府的老夫人,外祖母还待字闺中时便与她交好,你抓周礼时,旁的东西都不稀罕,偏要去抱着她。”
云初念心下了然,这位便是萧云祁的祖母。
因为自老镇国公去世后,她就一直平日深居简出,极少露面,所以便是云初念多活了一世,也不曾见过她。
会觉得她眼熟,只是因为萧云祁眉眼间与她有两分相似。
外祖母竟能请的动她来观礼,看来两人确实是关系极好了。
云初念赧然一笑,敛衽向她一福身,温声细语的说:“老夫人安好!”
“今日便由她为你行笄礼。”
云初念:“劳老夫人费心了。”
“何必这么见外,我与你外祖母情同姐妹,你可依着她叫我一声外祖母。”
老镇国公夫人嘴角含笑,看着云初念越看越喜欢,对裴老夫人说道:“你这外孙女看起来倒是个温柔的,全然不似你这般泼辣。”
说着,她从身后的妈妈手中拿来一个花纹精致的锦盒,递到云初念手中:“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说话间,舅母身边的丫鬟匆匆进来说:“老夫人,平宁公主到了。”
云初念
一喜,亲自出门迎接。
她刚回京不久,又极少出门,思来想去许久最后也只给宁远侯府的平宁公主写了请柬。
一段时间没见,平宁公主的气色又好了不少。
她由丫鬟扶着从马车上走下来,见到云初念后颇为抱歉的说:“原本我毛遂自荐,要做你的赞者,该早些来才是。结果家中琐事颇多,耽误了一会儿才来。你不会恼我吧?”
云初念温柔浅笑:“怎么会呢?公主能来已是我三世修来的福分。”
其余人这才知道,平宁公主竟是今日这场笄礼的赞者。
赞者一般是好友或姐妹居多,没曾想公主贵为皇女,竟然愿意纡尊降贵,为云初念这个小丫头做赞者。
她父亲不过是个二品官员,便是依着外祖这边的关系,也不过是个侯府姑娘。
何德何能,可以让公主为她做赞者。
云家这是祖坟冒青烟,要发达了。
有人心里打着小算盘,看云初念的眼神也完全不一样了。
平宁公主又说:“原本祖母也是要来的,只是今日她身体抱恙,不便出门,只让我给你带了礼来。”
“大长公主无事吧?”云初念关心。
“只是一些偶然风寒,休息两日
便无事了。”
两人聊得热络,旁边却有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平宁公主,老镇国公夫人,阁老夫人,将军夫人……
这些人名头一个比一个大,单拎一个出来都能压死云家。今日却齐聚一堂,只为了她一个小丫头的及笄礼。
云老夫人的面色青一阵红一阵,精彩纷呈。
这原本应该是属于云家的无上荣耀,最后却让忠毅侯府出了这个风头。
旁边的林氏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心里也一阵阵发酸。
她原本以为自己给女儿举行的及笄礼已是非常隆重,甚至比一些簪缨世家的姑娘还要隆重。
但和今日这场及笄礼比起来,却是云泥之别。
宾客很多,秦老夫人忙的停不下来。
有和云家也交好的夫人悄悄问起云老夫人,为何自己孙女的及笄礼要在外祖家举行。
云老夫人只觉得仿佛被人隔空扇了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心底暗恨,却也只得勉强笑着说:“念儿是在外祖家长大的,感情非同一般。况且此时亲家既然主动提起了,我也不好拒绝,否则若因为这事影响了两家的关系,反倒不好。”
“我便想着这及笄礼一生只有一
次,是否办的盛大反倒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让孙女满意。只要念儿能开心,旁的名声什么的,我也不在意了。”
“左右不过是我这个老婆子丢些脸,让人背后骂几句刻薄罢了,倒是让你们看了我的笑话。”
云老夫人满脸的隐忍。
问她的夫人叹息一声,感同身受的拍拍她的手说:“亲家权势太大,总是要受些委屈的。”
她的儿子也是娶了个高明显贵的嫡妻,她平日里对儿媳已是诸多忍让却还要受亲家的压制。
所以此刻她已认定是忠毅侯府仗势欺人,蛮横的抢办这场及笄礼。
云老夫人眼看自己目的达到,叹息一声,抬手用丝帕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小声说:“此事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关系,你不要同其他人讲。”
这便是不着痕迹的坐实了她的猜测。
云老夫人嘴上这样说,但她心里深知面前这人是个藏不住事的大嘴巴,之后定会把此事传的人尽皆知。
笄礼并不复杂,但流程也不少。
一天下来,云初念被累的够呛。
回到云府,她倒在软塌上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南枝在帮她整
理今日收到的礼。
“咦?”她突然疑惑的叫了一声。
云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