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嚷什么,不见了就不见了,多大点事。再吵我睡觉,打死你。”葛氏迷迷糊糊地骂,眼睛都没睁。
苏锦瑟可不能不管,万一她发狠不跟顾远风过了,夫人找谁报仇去?春红毫不迟疑,转身去了枫林院,敲响了房门。
夏绿开了门,听春红说了事情经过,马上把顾远风喊了起来。
这两个女人,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顾远风骂骂咧咧地穿好衣裳,提着灯笼,去找苏锦瑟。
他寻思着苏锦瑟肯定是翻窗出逃,回娘家去了,果然在去信阳侯府的路上,拦到了苏锦瑟和何嬷嬷的马车。
苏锦瑟下了车,看到顾远风,再也忍不住委屈,扑到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远风见她肚子没事,责备起了她:“你这动不动就朝娘家跑的毛病,是跟谁学的?”
苏锦瑟抬起脸,哭道:“我不回娘家,难道等着被你娘饿死?”
顾远风觉得她太娇气,把她推开了:“不就饿了你一天吗,哪里就饿死了?等天亮她就放你出来了。”
“就饿一天?你说的是人话吗?”苏锦瑟气道,“我长这么大,从来只有人担心我没吃饭,还没人敢饿过我,我凭什么在你家受这份委屈?”
“谁让你多事,惹了我娘?你纯属活该。”顾远风满口埋怨,“我原以为你是嫡女,会比苏芩秋那个庶女强,谁知你还不如她。苏芩秋做我们家媳妇的时候,可不会这样闹腾。”
他现在是真心觉得,苏芩秋比苏锦瑟强万倍。当初苏芩秋在他家四年,任劳任怨,从不跟葛氏顶嘴,更不会惹她生气,哪像苏锦瑟,丢了点嫁妆,就伺机报复,受了点委屈,就深更半夜地朝娘家跑,太不像话了。
“你觉得她比我好?那你找她去啊!”苏锦瑟又气又委屈,扑到他身上,又抓又挠,“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她,难怪开始嫌弃我了,圆房那天我把衣裳都脱了,你都硬不起来……”
“你看看你,活像个泼妇,哪里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顾远风听她提不硬的事就烦,猛地把她一推。
“啊——”苏锦瑟尖叫一声,摔倒在地。
何嬷嬷吓了一跳,赶紧去扶她:“大小姐,您没事吧?风少爷,您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顾远风盯着苏锦瑟的肚子,很紧张:“摔哪儿了?撞到肚子了吗?你肚子疼不疼?”
“你就知道肚子,怎么不问问我的人?”苏锦瑟委屈得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不都一样吗?”顾远风哄着她,“赶紧上车,回府后叫吴今来给你瞧瞧。”
“我不回,要回你回。”苏锦瑟作势要去捶肚子,“你要是不依我,我现在就打掉你儿子!”
顾远风被吓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上了车,朝信阳候府去了。
在车上时,苏锦瑟觉得肚子隐隐作痛,她让何嬷嬷帮她看了看,见并没有见红,就没当回事了。
苏锦瑟到底是信阳候府的嫡长女,她深夜跑回娘家,几乎惊动了所有人。
沈氏披了衣裳起床,问满脸泪痕的苏锦瑟:“出什么事了?”
苏锦瑟哭着把葛氏关她禁闭,不给她饭吃的事讲了一遍。
沈氏神色淡漠:“你既然做了妾,就该有做妾的觉悟,挨打受骂,挨饿受冻,乃是常事。
这件事,你找我也没用,只能怪你自己不争气,沦落成了妾室。”
沈氏说完,转身回屋,继续睡觉了。
亲娘都不管她了……苏锦瑟抹着眼泪出来,去了苏德仁那里,把她在婆家的遭遇,和沈氏的态度,全给说了。
苏德仁恨铁不成钢:“本候给了你嫁妆,你都守不住,怪谁?不然拿着银子,多雇几个奴仆,你看葛氏还敢不敢动你。
现如今,你只能去找白姨娘,看她能不能借你几个壮实的奴仆防身了。”
白姨娘把她害成这样,还要她去求她?苏锦瑟极不情愿,但沈氏和苏德仁都撒手不管,她别无他法,只能去了。
白姨娘见了她,满脸担忧:“大小姐,您怎么大半夜地跑回来了?是不是婆家给你气受了?”
装什么装!苏锦瑟暗暗地骂了几句,才道:“我爹让我来找你借几个奴仆傍身,要膀大腰圆,脑子活泛的。”
白姨娘一看她这态度,就知道她还恨着她。
都怪苏芩秋挑拨离间!白姨娘难受得很:“大小姐,我可以借你奴仆,但苏芩秋的野种,你必须马上解决,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呵,原来有条件。苏锦瑟很不高兴,且不理解:“你为什么非要除掉那个野种?”
因为野种长得像她的亲舅舅!万一让苏芩秋发现这其中的关联,他们全都得完蛋。
她原以为,苏芩秋这辈子都不会跟野种见面,才没把野种的长相当回事,谁知道,她竟把野种抢回去了!
白姨娘不想让苏锦瑟知道这些,只道:“大小姐,难道您不恨苏芩秋?毁了她最在意的人,让她日夜活在痛苦中,才够解气。”
这话倒也不假,苏锦瑟来了兴趣:“弄死野种多没意思,毁了她的脸,让苏芩秋每看见一次,就痛苦一次,那才够解气。”
毁掉脸也行,照样能让苏芩秋没证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