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他要什么好处?
顾泽夕眼眸深邃,瞧不出半点心思,苏芩秋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
她踌躇半晌,还是贴近他的侧脸,轻轻地亲了一下。
她的吻,犹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顾泽夕的心情,却瞬间飞扬上天,犹如夜空烟火绽放。
他努力克制住上扬的唇角,凑到苏芩秋耳边:“你写给顾兴国的那张纸条,最后会落到信阳侯手里……”
这还真是惊喜,但对于苏德仁来说,应该是惊吓吧?苏芩秋忍不住笑了。
城西小屋里,白姨娘才刚缓过劲来,哭哭啼啼:“我们被苏芩秋两口子拿住把柄了,以后该怎么办哪?”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顾兴国既烦躁,又庆幸,“幸亏刚才来的不是苏德仁,不然不可能这么顺利脱身——”
他话还没说完,房门呯地一声被人踹开,苏德仁带着几个家丁,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
他这是乌鸦嘴,还是狗屎运??苏德仁真来了?抓奸还分两拨??
顾兴国连连后退:“信阳侯,你听我说——”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本侯还需要听你说什么?!”苏德仁气得胡子直抖,“给本侯打死这对狗男女!”
家丁们一拥而上,把顾兴国团团围住,拳打脚踢。
苏德仁薅住白姨娘的头发,死命地朝墙上撞。贱人,他为了扶她上位,筹谋了多少年,做了多少事,她居然背着他偷人!他的一片真心,全都喂了狗!
白姨娘疼得鬼哭狼嚎:“侯爷,我知道您很生气,但我全是为了咱们的孩子,我心里只有您啊!我要是不委身顾族长,他哪肯帮咱们办事!”
苏德仁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这个,直到把她撞得头破血流,方才松手。
而顾兴国早被打得晕死过去了。
苏德仁狠狠地踹了顾兴国两脚,把白姨娘拎出去,跟破口袋一样扔上了车。
马车飞驰,到了服苦役的地方。苏德仁把白姨娘一脚踹下了车:“贱人,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本侯今天就让你骑木驴!”
白姨娘疼得差点晕死过去。还好,还好他们还有孩子,只要有孩子在,她就还有希望。
苏德仁命车夫调头,准备打道回府。苦役看守忽然过来,递给他一张小纸条,小声地告诉他:“侯爷,今儿白姨娘托我把这张纸条,捎给顾兴国。我留了个心眼儿,把纸条给顾兴国看过后,又给带回来了。”
苏德仁接过小纸条,低头一看,上头写着:看在我们的孩子的份上,速来救我。
他们的孩子??
苏德仁的脑子里,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这个问号,让苏德仁整宿没睡着。第二天早上起来时,铜嘉看着他乌黑的眼底,吓了一跳:“侯爷,您不会真病了吧?”
的确是病了,心病。
苏德仁问铜嘉:“你觉得大小姐和本侯长得像吗?”
铜嘉想了想:“大小姐更像白姨娘。”
以前还不觉得,自从得知苏锦瑟和白姨娘是亲母女后,真是越看越像。
像白姨娘?那就是不像他了?苏德仁更觉得难受了,假病都要成真病了。
他揉了揉堵得慌的心口,忽然灵机一动:“你去把大小姐叫来。”
铜嘉领命而去,很快把苏锦瑟带到了书房。
苏德仁半躺在榻上,有气无力:“锦瑟啊,本侯病了有些日子了,总不见好。昨儿大夫给了个偏方,说是用子女的血做药引,能有奇效,本侯想试试。本侯知道你一向有孝心,所以把你叫来了,你现在就滴几滴血,让铜嘉拿去当药引。”
苏锦瑟觉得他是疯了:“爹,您不是为了弄死苏芩秋,才故意装病吗?您又不是真病,要什么药引?”
苏德仁摇头:“不,本侯是真病了,你看本侯这脸色,像是装出来的吗?你听话,快让铜嘉放点血。”
铜嘉拿来了银针和碗。
“我不干!我怀着身孕呢,放什么血,您的儿女又不止我一个,您找他们去!”苏锦瑟一巴掌把碗打翻在地,扭头跑了。
苏德仁气得直拍床板:“铜嘉,你去把她给本侯绑过来!”
铜嘉赶紧放下银针,追着去了白露轩。
苏锦瑟到底是大小姐,他哪敢拿绳子绑,只能苦口婆心地劝。
苏锦瑟不吃他这一套,跟他大闹起来。
三七闻讯去看了会儿热闹,回来告诉苏芩秋:“夫人,二小姐真是没良心,信阳侯那么疼她,病了让她放点血做药引,她居然不肯。”
放血?苏德仁昨天刚去抓了奸,今天就让苏锦瑟放血?苏芩秋忽然想到点什么,问三七:“大丫的小小厨房里,有没有白醋?”
“有。”三七转身去了小小厨房,把白醋给她拿了来。
苏芩秋翻出个小瓷瓶,灌了一瓶白醋藏进袖子里,带着朱飒去了白露轩。
白露轩里,苏锦瑟还在跟铜嘉闹腾,说什么也不肯去书房放血。
苏芩秋走了进去:“这是怎么了?”
铜嘉跟她解释:“侯爷病了,想让二小姐放点血做药引,可二小姐死活不肯。”
苏芩秋板起了脸,责备苏锦瑟:“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