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秋到底生过一胎,这一次虽然是早产,生产过程却相当顺利,很快便生下了孩子。
产婆笑着抱了孩子来给她看:“恭喜八王妃,是位小公子,虽然不足月,但健康得很。”
苏芩秋不顾产后虚弱,强撑起身子,扯开了襁褓。孩子浑身上下,都没有任何胎记。
好好好,这孩子挺争气,没有胎记,少了许多麻烦。
苏芩秋松了口气。
她这一折腾,孩子睁开了眼睛。
产婆笑道:“寻常孩子生下来七天才睁眼呢,八王妃的小公子真是不同凡响,以后一定聪慧过人——哎哟,瞧他这双眼睛,长得可真像八王子。”
苏芩秋定睛一看,愣住了:“这真是我生的?”
产婆笑了:“八王妃,这产房里就您一个人生孩子,不是您的,还能是谁的?”
倒也是,可这……苏芩秋还是有点懵。
“八王妃生产辛苦了,您先歇着,奴婢把小公子抱到外间,给八王子瞧瞧去。”产婆说着,包好小襁褓,抱着孩子出去了。
外间里,不止有拓跋绵,还有黄公公,以及把点兵的活儿丢给淮南王,自己却赖着不走的顾泽夕。
产婆给拓跋绵道了恭喜,把孩子抱给他们看:“这孩子跟八王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黄公公见了孩子,倒还没什么,顾泽夕和拓跋绵却是双双愣住了。
这孩子怎么……
顾泽夕抿了抿唇角,攥着拳头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黄公公夸了孩子几句,马不停蹄地去了御书房。
皇上正在等消息,迫不及待地问:“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皇上,老奴敢拿项上人头作保,那孩子绝对是八王子的。”黄公公凑到皇上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苏芩秋生下了拓跋绵的孩子,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跟昭乐抢男人了。皇上闻言大喜:“传如意郡主进宫,接八王妃回娘家坐月子。再把桂花巷的那栋宅子赐给拓跋绵,各种家具摆设,起卧用品,全给他们配齐。”
黄公公应了一声,传旨去了。
沈氏接到信儿,很快进宫,把苏芩秋和孩子接到了信阳侯府。拓跋绵则领了旨,去桂花巷了。
苏芩秋和以前一样,住了南田院。沈氏问过她和拓跋绵成亲的事,抱着孩子爱不释手:“这孩子可真俊哪,跟他爹一模一样。”
“……”苏芩秋直到此时,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不知该接什么话才好。
沈氏问她:“孩子取名儿了吗?”
苏芩秋道:“先取个小名儿吧,大名等上族谱的时候再说。”
“那小名叫什么?”沈氏又问。
苏芩秋答非所问:“娘,宁远侯何时出征?”
沈氏摇了摇头,正要派人去打听,苏宝栋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姐,我又当舅舅了?”
沈氏把孩子递给他,他却不敢抱。他就着沈氏的手,稀罕了一会儿,对苏芩秋道:“姐,你虽然已经跟宁远侯和离了,但你是为了他,才匆忙赶回熙朝,导致早产,也算是他的恩人吧?”
苏芩秋瞪了他一眼:“有话直说,少拐弯抹角。”
苏宝栋嘿嘿嘿地摸脑袋:“姐,不瞒你说,你去西域的这几个月,我每天都去军营操练,很是学了些功夫。宁远侯明早就要领兵出征,你能不能现在派人去跟他说说,把我给捎上?你放心,我从小兵做起,绝不给他添乱。”
沈氏一听急了:“宝栋,刀剑无眼,你可不能乱来,你现在是信阳侯府唯一的独苗了,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自从苏德仁被斩首,苏宝明就下落不明,沈氏只当他已经死了。
苏宝栋呛声道:“你想让我跟苏德仁一样,一事无成,混吃等死,以后再娶个郡主,花她的嫁妆,换她的孩子?我告诉你,我不愿意!我要是挣不出一个前程来,宁肯去死!”
沈氏被他怼得哑口无言,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苏芩秋劝道:“娘,宝栋有志向,您该高兴才是。这样,我去问问宁远侯,能不能留宝栋在他身边当个传令兵,这样既能磨练宝栋,又不会有太多危险。”
这主意听起来不错,沈氏终于把眼泪擦干了。
苏芩秋对苏宝栋道:“你带着大丫去见宁远侯,传令兵的事,让大丫帮你求,他会答应的。还有,你让宁远侯帮我刚出生的儿子,取个小名儿,沾沾他的福气。”
为什么大丫求就一定有用?
宁远侯如今哪来的福气?为什么要让他给拓跋绵的儿子取小名儿?
苏宝栋脑子里的问号很多,但他没多问,赶紧找大丫去了。
北大营,顾泽夕一身戎装,看着浩渺的夜空走神。
长戟来报:“侯爷,信阳侯带着大丫来了。”
顾泽夕瞬间回魂,又惊又喜:“这种事还通报什么,赶紧带进来。”
长戟懂事得很,转身出去,让大丫进去,却把苏宝栋拦下了:“信阳侯,大丫到底当过我们侯爷几天的继女,侯爷很喜欢她。你让她跟侯爷单独处一处,侯爷一高兴,什么都答应你了。”
苏宝栋连连点头。只要能让他上战场,什么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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