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
楚休看着不远处掩嘴咳嗽的人心中有些疑惑。
这夏季得了风寒的倒也确实不少,但是这样接连几个摊贩都有人时不时咳嗽,人群数量也太大了些。
不过古代人向来没有什么很好的预防措施,人流交错,一传十十传百的感染也确实极有可能。
“面纱带上吧。”楚休淡淡开口,朝着身边的红缨说着。
红缨这张脸貌美,走在路上便能惹得不少人注目,刚来京城时,二人为了不惹人关注,红缨的脸上便时常带着面纱。
成了习惯,身上自然也备着。
闻言红缨虽然疑惑,但对于楚休的要求她向来不反驳,马上就将红色的面纱带上。
美人一双清明的眸子露出,半遮半掩,倒还别有一番神秘的风味。
“王爷,人家身子骨好着呢,哪里会染风寒这样的小病。”
楚休轻笑一声,手中折扇轻打红缨的额头:“京城人多,防着些总是好的,若是染了病症,可是要吃药的。”
一听到要吃中药,红缨那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连忙把脸上的面纱调整的更为紧了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准备回去,走到京城最为热闹的小街时,突然!一道踉踉跄跄的身影朝着红缨跑来!
小街上的人这样多,这人影目标却是十分明确的冲着红缨而去。
“谁人?”
在那人离自己五步之遥时,红缨动作干脆的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直指那人的喉咙。
待红缨对上了那人的视线,这才疑惑的慢慢将手里的软剑放下。
“是你?”
楚休微微挑眉:“这不是那日乞讨的孩童吗?”
红缨点点头:“是他,怎的今日看起来……比以往还要糟些。”
跌坐在地上的小孩目光混浊,像是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才跑到了两人面前。
“菩萨姐姐…”
红缨一听有人这么喊自己就有些心里不得劲,她一身红衣,哪里像什么菩萨?
“小孩,你拦住姐姐的路做甚?”红缨微微弯下腰,语气却没什么情绪。
“救我,菩萨姐姐…好姐姐,救救小楠。”
一边说着,孩童伸出一只手,像是想抓住红缨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楚休看到孩童伸出来的手,顿时间脸色一变!将红缨马上拉开了些距离。
“退后些!”
红缨一愣,连忙直起身:“怎么了王爷?”
难不成王爷怀疑这个孩童是要对自己不利?
可是这样孱弱的身子,怎么看都不太有威胁啊!
楚休的眉头越皱越紧,展开手里的扇子挡在自己鼻前。
“你看他手上的斑,红肿发脓,隐约有溃烂之意。”
红缨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是天花?!”
这天花传人,染病的速度快的很,染了此病死了的人不计其数!当年天花泛滥,当真是当朝的一大灾啊!
楚休还没说话,跌坐在地上的小孩便马上开了口反驳:“不是天花!不是天花!”
“姐姐,这不是……小楠也不知晓是何病,但定不是天花!”
楚休皱眉看了一两秒,淡淡开口道:“确实不是天花,具体是何病,还需看看。”
“你可愿跟我们走?”
楚休的语气温和,像是春日里的细雨。
这样的孩子得了病,自然是可怜,况且……楚休想到方才街上人的情景,心中不免猜想了几分。
皇宫——
碎云轩。
楚天这几日没有射箭骑马,也无暇跟朝中大臣的儿女拉进关系,就连李明月的事情都被往后放了放。
倒是一有空闲,便唤了肖太医去碎云轩中闲谈。
今日也是如此,肖薛化刚到太医院没多久,便被楚天身边的侍卫请走了。
看着肖薛化趾高气扬的模样,惹得不少太医院的老人不舒服。
“这肖太医进来也有好些年了吧?我还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谁说不是呢?肖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中实在是说不上突出。整日不好好钻研药方,倒是整日想着如何攀这家臣子,那家贵人……”
在一边抓药的芳太医突然冷冷一笑接过话:“如今攀上了三殿下,也算是他熬出了头。”
“运气还真是好,这不,这几日都开始不用眼睛看人了!”
“……”
肖薛化背着药箱,恭恭敬敬的推开了碎云轩的大门。
“老臣见过三殿下。”
座椅上的楚天神色淡淡,手中把玩着佛珠:“起来吧,这几日京城的病如何了?”
肖薛化嘿嘿一笑,走上前些道:“三殿下放心,老臣派人在京城的几处水井中下了药,一人喝了那水,便会有七成得病,一人得病,便可传染十人百人!”
“昨日老臣听闻,京城的各家医馆已经开始排起队了。”
楚休眉头一皱,似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这病若是染到宫中该如何?”
外面的人,他自然是不关心生死,但若是会沾染到他自己,楚天自然就忧心了。
“三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