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昌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沈绍,“混账玩意!别说你大哥了,连你堂哥都比不上,我沈崇昌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沈绍大怒,梗着脖子叫嚷:“别拿沈子俊那伪君子跟我比!他除了会拍你和奶奶的马屁,还会做什么?”
沈崇昌:“有这么说你堂哥的吗?让别人听到了,不得说你缺心眼啊!”
盛柏华从二楼包间的窗户向下看去,见沈崇昌迟迟不下车,站起来,整理了下袖口,“我下去请沈镇守使。”
宁惠敏,徐申豪,白阡陌陆续起身,
“我跟你一块下去。”徐申豪点头道。
训儿子正上头的沈崇昌,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透过车窗看去,徐申豪和一个西装男正朝这边走来,他连忙警告小儿子,
“把皮收紧了,要是把人得罪了,老子抽死你!”
说完,连忙下车与众人寒暄。
等介绍到宁惠敏的时候,沈崇昌还在想,上海佬就是不一般,竟找了个女的当左右手。
突然,身后传来小儿子的惊讶声,“宁老板?”
宁惠敏反应倒快,立马拉住沈绍的手,“你好,沈巡捕,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您,缘分啊!”
沈崇昌讶异开口:“绍儿,你们认识?”
沈绍刚要说什么,却被宁惠敏抢了先,“有过几面之缘,我自己也做点小生意。”
沈崇昌成功被带歪,竖起一根大拇指道,“将军手下无弱兵!盛教授了不起啊!”
盛柏华看眼使劲儿给他使眼色的宁惠敏,直接顺着话,谦虚道:“哪里,哪里,比不得沈镇守使。”
“我在楼上定了包间,咱们进去聊。”
三位主事人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往里走。
宁惠敏刚想跟上,突然被人在后面扯住了袖子,
“哎!哎!宁老板,你啥时候成那盛柏华的助理了?”
沈绍满脸八卦的问道。
宁惠敏顿住,转身小声道:“这事说来话长。”
沈绍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纪,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打发,“那就长话短说。”
宁惠敏想了几秒,快速道:“三天前。”
沈绍眨了眨大眼睛,“没啦?”
宁惠敏:“你不是让我长话短说吗?”
沈绍:“这也太短了。”
“听说盛柏华是上海来的,你不是城南宁家的小姐吗?你俩怎么认识的?”
宁惠敏:“你问的这么细,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不如另找时间再叙。”
沈绍颇善解人意道:“行,我等着,你得说话算话。”
宁惠敏:“咱们打了那么长交道了,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沈绍赞同的点点头,“嗯,也是,宁老板是个信守承诺的,交治安费的时候,从没赖过账,我信你!”
两人前后脚走到包间门口,还没进去,就被伙计拦住了,
“宁小姐,人到齐了吗?要不要现在上菜?”
宁惠敏点头,“上菜吧!先给我们来壶好茶。”
伙计:“得嘞!”
不一会儿,一道道精美的菜,被伙计端上了桌。
盐水鸭、黄泥煨鸡、水晶肴肉、清炖蟹粉狮子头、鸡汤煮干丝、肉酿生麸、酱香排骨、白袍虾仁、鱼翅螃蟹羹、八宝兔丁、清炖龙虾……
随着一句,“鱼来了。”
众人停止交谈,看向端着红烧沙光鱼的伙计。
徐申豪笑着调侃:“这鱼放哪啊?”
盛柏华已经提前听了宁惠敏和伙计的安排,遂接口道:“他要是个懂事的,自然是知道该怎么放的。”
徐申豪笑:“那咱们瞧着?”
盛柏华也笑:“瞧着!”
伙计把鱼头朝向沈崇昌,徐申豪笑着举杯敬沈崇昌,“哎呀呀!他果然是个懂事的。来!崇昌兄,我敬你一杯!”
沈崇昌“呵呵”的笑着与他碰了下酒杯,“都是大家给面子,我们一起来一个。”
喝完后,三个主事人开始聊余昌钟表店斜对面的茶楼和澡堂归属。
“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产业,要不是盛教授看上了,我是万万不会对外出售的!”徐申豪摸着胡子矜持的笑。
盛柏华笑着回道:“徐老仗义。”
沈崇昌拐着弯帮腔道:“盛教授,你可不能看沈老实在,就占他便宜。”
“徐老,今天有我在这儿,你尽管出价,我给你把关。”
盛柏华真心觉得沈崇昌是个办事的人,这刚开始吃,就开始帮他问价格了。
徐申豪吃了口鸭肉,放下筷子,顾左右而言他,“这繁兴街是栾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近些年,街上洋楼也盖了不少,盛教授看上这地开洋行,那生意差不了。”
“本来我这茶楼和澡堂,还有些偏,但对面的余昌钟表店一开,那里倒是成了中心。”
“说实话,我这茶楼和澡堂开那,有些可惜了,倒是洋行开那正好,以后那地价肯定还得涨!”
沈崇昌酒杯一放,身子向后靠在了椅子上,不赞同道:“哎呦!老哥!刚夸了你实在,就耍心眼子。”
“人家要不把洋行开那,那地界也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