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上海的时候,就听盛柏华说过,他有一个学弟在栾城,有他帮忙,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理清前事。
“哦!你有什么事,可以问我的学生,她给盛学长当了段时间的助理。”
两日后,罗笔江的助理罗学照给宁惠敏送了一个皮包,
“这是我们洋行新来的女士提包,还望宁小姐喜欢。”
宁惠敏爱不释手的来回摩挲,“喜欢,喜欢,劳您破费了。”
罗学照:“宁小姐这两天费心了,这是我们罗事务长让我送来的!”
宁惠敏:“替我谢谢罗事务长。”
罗学照走后,素花才敢凑上来,“老板,这个包看起来好奇怪啊!”
宁惠敏:“这是牛皮做的,应该不便宜,改天我去当铺问问价!”
素花一听不便宜,也不嫌弃它了,小心翼翼的上手摸了摸,“触感挺好的啊,怪不得不便宜。”
下工,回到宁府,宁惠敏换了身衣服,就去了芳芜院请安。
她不算早的,也不算晚的,到的时候,二姨太带着宁惠淑,五姨太抱着宁惠芝已经到了。
像往常一样,请安后,宁惠敏眼观鼻,鼻观心坐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
没想到,今个宁福宗回来的早了些。
众人又起身行礼,折腾了一番。
“明珠,你肚子大了,以后就别行礼了,免得伤到咱们的孩儿。”
吴明珠用帕子捂着嘴笑,“我替孩儿谢过老爷。”
可能是俩人的恩爱过于刺二姨太的眼了,她在旁小声的叫了声,“老爷,我有点事,想和你说说。”
宁福宗甩了下袖子,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才不急不缓的说道:“什么事不跟太太说,要跟我说?”
二姨太:“眼看着三姑娘就要出门子了,二姑娘还没定亲,外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二姑娘呢!”
“还请老爷为二姑娘做主。”
宁福宗闻言看向堂下坐着的宁惠淑,宁惠淑脸上适时露出一抹羞赧,使得小脸白里透红,好看的紧。
宁福宗觉得二女儿德言容功比三女儿强不少,可以找个比刘雄耀更有用的女婿。
“二太太身子笨重,再说她也年轻,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好,就由我亲自替惠淑找吧。”
二姨太大喜,忙不迭拉着宁惠淑,给宁福宗磕头。
“谢谢老爷。”
宁福宗笑着伸手扶起两人,“惠淑乖巧懂事,又有长姐风范,我定会为她寻个好的。”
这时候,四姨太带着宁惠静和宁惠莹过来了,见宁福宗在屋内,凑趣道:“老爷和姐姐在说什么?”
宁福宗:“在说惠淑和惠静的亲事。我本想多留惠静几年,但刘排长年纪不小了,只能忍痛割爱了。”
“就是这么早让她出门嫁人,我着实有些不舍,嫁妆方面,可不能委屈了她。”
“二太太身子重,你作为惠静的亲妈,可得提前置办起来。”
四姨太一听,高兴的合不拢嘴,“遵命!”
“之前老爷承诺的,刘家送来的聘礼全部放进嫁妆,还要另外陪送一千块大洋的嫁妆,可还作数?”
要知道,一般人家,男方送来的聘礼,多少都会留下些。只有特别疼女儿的人家,才会换成同等价值的嫁妆,陪送去夫家。
说这门亲事的时候,她本是不同意的,原因就是那刘雄耀不但是个二婚,还没钱。
但老爷答应她,只要她们母子不哭不闹的答应下来,他就给惠静准备丰厚的嫁妆。
她听了后,立即变了主意,认可了这门婚事。
只要惠静带着丰厚的嫁妆嫁进刘家,那刘家在城南就算得上是有钱有权的人家了,惠静一个庶女,能找到这样的人家,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我说的话,什么时候不作数了?”
“我会提前给账房打招呼,你尽管去取就是。”
这般,四姨太大喜,也拉着宁惠静,给宁福宗磕头。
宁惠敏连着看了两场免费大戏,正独自坐在角落乐呵,却冷不丁的对上了宁福宗扫过来的眼神。
这一眼,令宁惠敏汗毛倒竖,差点惊跳起来。
那眼神哪里是在看人,明明是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
对了,她是宁府四小姐啊!二小姐,三小姐都卖出去,不就轮到她了吗?!
这一夜,宁惠敏失眠了,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又否定了很多。
最后,她想,她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宁惠淑的亲事不是还没定下来吗?
再说,就算定下来,她也还有时间,只要她提前做好准备,不怕宁福宗卖她。
只要在入虎口前,逃走就行,现在最主要的还是银钱。
想到这儿,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摸黑打开床头柜,收拾银钱。
把银钱全部装到一个布袋子里,又摸了两遍床头柜,确定里面没东西了,才抱着布袋子睡去。
只睡了四个小时的宁惠敏,第二天一点困意也无,拿着布袋子,坐上了去祥隆的黄包车。
到了祥隆布庄,她趁其她人忙活,偷偷把布袋子放到了柜台下面的抽屉里。
让她纠结的是,她怕钱放这儿被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