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花:“那我可以跟张妈和心兰姐那样,做衣服吗?”
宁惠敏盯着素花身上的衣服道:“你进步已经很快了,不要太逼自己,做事循序渐进。”
“没客人的时候,你可以去帮张妈她们裁布,多跟她们学学,她们都是老师傅了。”
被素花‘啊啊’声,引出来的张妈忍不住教训道:“你看看你衣服的针脚,大的都能塞粒瓜子,让你给太太小姐们做衣服,简直就是在砸祥隆的招牌。”
素花原本如花的笑靥,如霜打了般,蔫了下去。
“我知道了,张妈,我会继续努力的。”
张妈甩了甩帕子,“好了,做你的事吧,没事别嚷嚷,吓人!”
“我还以为出了啥事呢!原来是你在痴心妄想,连走还不会呢!就想跑,真是异想天开。”
宁惠敏见素花都答应了,张妈还不依不饶,有些烦她。
“行了,快回去做衣服,小心我罚你工钱。”
张妈连忙往里间走,“别罚,别罚,我这就回去。”
忙碌的日子,过的总是很快,眨眼间就立了秋。
近日,宁府里有一则二小姐宁惠淑定亲的谣言。
就连宁惠敏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着赚钱的商人,都听到了三个版本。
“打听出来了,四小姐。”张妈拎着袋葵花子走了进来。
宁惠敏起身给她倒了碗茶,“去了这么久,张妈渴了吧?快来喝杯茶润润喉咙。”
张妈快手快脚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端起茶碗就猛灌了下去,“哎!这次差不了了,定了城中的张老爷。”
宁惠敏惊讶:“怎么会是他?他儿子比宁惠淑还大一岁!多少岁来着?”
张妈:“三十九,还不到四十。实在是张老爷条件太好了。”
宁惠敏:“我可没看出来哪里条件好了。”
张妈:“有钱啊!”
“那可是城中,地界儿就比城南好!”
宁惠敏懵逼,这么早就有领域鄙视链了?
她曾在网上看到过,北京东西城看不上海淀朝阳,海淀高知和朝阳新贵,又看不上拉胯的丰台,丰台看不上大兴,大兴只好拉踩房山。
“栾城最有钱和最有势的都在城中,那地方的房子都比城南高!听说张老爷在城中有十几家铺子,非常有钱。”
宁惠敏虽然也很爱财,但是……
“但是张老爷太老了。他都能当宁惠淑的爸爸了。”
张妈:“但是他条件好啊!实在太好了。”
宁惠敏:“他还有孩子。”
张妈:“他条件好啊!是真的好。”
宁惠敏:“他娶的姨太太比老爷的都多。”
张妈:“他条件好啊!有钱的哪有不娶姨太太的?”
宁惠敏:“……”
无语了,你一句顶我一万句,我咋可能说过你?
农历八月初一,晴。
宁惠敏在院中锻炼后,回屋吃饭,随后又去了芳芜院请安。
在堂屋坐了没一会儿,宁福宗就扶着二太太出来了。
看两人恩爱模样,有一刹那,宁惠敏觉得自己搞错了。
但想到那位小学生的话,她立刻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我没事,你不用这么小心。”吴明珠冲宁福宗笑笑。
宁福宗扶着她坐好,才捡了张最近的椅子坐下。
“你身子本来就娇弱,怀了孕越发的差了,精心些总不会错的。”
宁福宗温声说道。
今天宁惠贤也来了,穿着粉色立领袄裙,衣服很鲜艳,但神色却恹恹的。
众人围着二太太嘘寒问暖之时,宁惠敏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嫉恨。
“爸爸,妈妈都已经半年多不出门了,你作为她的丈夫,不应该去关心一下吗?她可是给你生了两个孩子!”
宁惠贤终究只是一个小姑娘,见宁福宗那么体贴二太太,有些心焦难捱。
大厅突然安静下来,四姨太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宁惠贤。
宁福宗肉眼可见的黑了脸。
“我又没拿绳子绑着她,她不愿意出来,干我何事?”话语间明显压着火气。
宁惠贤今天可能真受刺激了,见宁福宗这么说,并没有就罢,而是红着眼眶,神情怨怼的看着他,“你把她禁足了,还趁她禁足期间,停妻另娶,她哪里还有脸面出来面对我们。”
“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你这是要逼死她啊!”
“啪——嚓——”
一个茶碗迎面飞向宁惠贤,她伸手挡了一下,茶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五小姐!”宁惠贤身后的丫鬟吓的喊出了声。
紧接着就是宁福宗的暴喝声,“混账!要不是为了你和你大哥,我早就把罗氏休了!现在还留她在宁府,已经是我仁慈。”
“你可以去告诉她,不想待的话,就滚出去,宁府绝不强留她!”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宁福宗狠狠的训斥了宁惠贤。
宁惠贤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她实在接受不了,大哭着跑出了屋门。
二太太不赞同的看着宁福宗,“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