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中午,小安和柯大夫就出了城。依着柯大侠的意思,多带几个人过去,不过被儿子柯大夫拒绝了,他说:“绑匪一般的就是勒索点钱财,只要按时赎人,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去多了人反倒不好,又不是去打仗,敌暗我明,人多也没用。”
小安知道爸爸的本事,凭几个湖匪肯定奈何不了他,爸爸被绑,只能说明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或者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前后一合计,小安就放心了,至于到了那里怎么办,只能是见机行事,走一步是一步。
过了青浦,到了淀山湖边,天色已经向晚了,柯大夫看着夕阳下波光潋滟的湖面自言自语道:“是这个地啊,怎么没人呢!”
湖面平静,几只海鸥飞过,苍茫的湖面没有一个人一条船。
小安对着湖面大声喊道:“有人嘛?”
湖面一片平静,没有一丝回声。
过了一会,小安突然叫道:“柯叔叔,你看。”
柯大夫顺着小安手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的芦苇荡里晃晃悠悠划出来一条船。慢慢地,船近了,一个渔夫模样的人高喊道:“城里来的么?”
柯大夫回道:“正是。“
”钱带来了么?“渔夫问道。
”感情遇到正主了,带了,人呢?”
“人在湖里了,别急。”
小安急切地说道:“能不急么,我爸爸怎样了,我要见我爸爸。”
渔夫不紧不慢的说道:“他们好着呢,放心,没拿到赎金之前,给他们好吃好喝伺候着呢。”
只一句话小安就明白了,果真跟以前的猜测不差,湖匪说他们,就能肯定不是爸爸一个人,肯定还有别人,大面局是爸爸为了那个人才落到湖匪手中的,或者是他故意留下来的,为的是那个人。
“好吃好喝伺候?才怪,湖匪还能有什么好吃的,又好吃的还干湖匪?”柯大夫奚落道。
渔夫笑着说:“有生意就吃好的,大鱼大肉有的是。”
“走吧,快点,我要见到人。”柯大夫说道。
渔夫回道:“去,我就是来接你们的。”
柯大夫面色一松,对小安说道:“我说呢,肯定有比我们还急的,行行有道啊。”
渔夫把船摇到岸边,等俩人上了船,这才问道:“钱呢?”
柯大夫拍拍脚下的箱子说:“在里面。”
船行了大概半个多时辰,进了一条小河汊,又行了没多远,小船靠了岸。
跟着渔夫上了岸,走过一段绿树掩映的小路,他们到了一处荒废的宅院前,宅院规模不小,不知道是哪个地主或者财主的宅院,只不过因为什么遗弃了,刚好成了湖匪的巢穴。
“人呢?”柯大夫问。
“在里面。”渔夫回答,说着带头走在了前面。
小安跟在柯大夫身后,眼睛却四处逡巡着,这处宅院阔大幽深,穿过二层院落才到了正厅。正厅门口两个扛着大刀的匪徒一左一右站着,看到渔夫一行,眉开眼笑的说:“晚上有酒喝了。”
匪首大三虎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也许为了壮大声威,左右各站了两个持刀的匪徒。只不过那匪徒实在上不了台面,一个斜眼,一个罗圈腿,虽然是来赎人的,柯大夫和小安还是忍不住想笑。
匪首大三虎看着柯大夫和小安说:“嗯,还算准时。”
柯大夫问:“人呢?”
匪首大三虎喊了一声把人带过来,就听一声是,接着从东门进来了两个人,他们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这把柯大夫吓了一跳。小安倒是波澜不惊,他已经看出来躺在担架上的不是爸爸。担架后边又是一个匪徒,小安的爸爸被绑着押了上来。
柯大夫看到小安爸爸笑了,对匪首大三虎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匪首大三虎大声说:“那当然。”然后示意一个匪徒上来拿钱。
柯大夫伸手阻止了匪徒更近一步,他说:“先把人松绑。”
匪首大三虎笑着说:“你他娘的事倒不少,也罢,松绑。”
匪徒给小安爸爸松了绑,那边拿了钱就放了人,小安爸爸活动着胳膊轻声对柯大夫说:“老王受伤了,我们必须带他走。”
柯大夫点点头,轻声问道:“重么?”
小安爸爸点点头,严肃地说道:“不轻,不然的话我早就回上海了。”
一听说要带走受伤的人,匪首大三虎不干了,他说:“五百块大洋可没有他,想带走另外拿钱,也是五百大洋。”
柯大夫气愤不已:“这不是趁火打劫么,就不怕坏了名声?”
匪徒们都笑了,他们干的就是打劫的买卖,能多搞钱,他们才不在乎名声呢,都干土匪了,名声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小安爸爸说:“不能再耽误了,老王的伤再拖下去就会要了命。”
柯大夫点点头,低声说:“要么来硬的,抢。”
小安爸爸摇摇头:“老王要是不受伤还可一试,问题是老王受伤了,不好办,不是顾虑老王,我自己早就脱身了,谅他们还困不住我。”
匪首大三虎不满地说道:“你们瞎嘀咕啥呢,给个痛快话,惹急了老子,一枪给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