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妈的,这帮白狗子也是,闲的没事了。”
小安笑了笑,没吱声,当时他就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动手,他能保证电台不落入敌手。
“过了这个卡口就到太仓地界了,那里还有个卡口,不过也没啥,一帮民团,正经八百的警察就一个,面熟的很。”马车夫慢悠悠地说道。
钱达礼道:“那我就放心了。”
马车夫问小安:“这位小兄弟,你到太仓哪里下?”
小安道:“你们不要管我,你们到哪里我到哪里下。”
因为过了有惊无险的一关,钱达礼跟马车夫闲聊了起来,不过聊得都是稀奇古怪的事。小安半眯着眼,脑海中想的却是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仔细算一算,爸爸出去已经半个多月了,按照他临走前说的,应该回来了。想至此,小安有些高兴,想想自己,此刻干的跟爸爸一样的事业,小安顿时觉得长大了许多。
远远的,马车夫指着前边的一座桥说:“过了桥就是卡口,过了卡口离太仓城就不远了,办完事我请你尝尝太仓的奥灶面。”
钱达礼笑着说道:“我请你,这一趟多亏你眼目头熟,像我生眼生色的就不好办。”
说话间就上了桥,下了桥就是卡口,两个民团的人背着长枪一左一右盘查着进城的人。马车夫看了几眼,随即道:“不好。”
钱达礼一惊,问道:“咋了?”卡口除了两个盘查的民团的人之外,他数了数,还有三个警察。因为他们其中一个貌似头头的警察很神气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哼唱着小曲。
“比昨晚多了俩人。”马车夫道。
钱达礼不以为然地说道:“那有啥,不就是多了两个人么。”
马车夫边看边说道:“凭空多了两个人,肯定有事。”
小安暗暗佩服马车夫的判断,多了两个人肯定有多两个人的用意,否则不会平白无故多了两个人,因为还没到换班的时间。
钱达礼道:“那怎么办?”
马车夫道:“能怎么办,过呗。”
到了卡口,马车夫照例掏了烟一人一根散了,然后装作好奇的问道:“今天怎么多了人了,有事?”
一个民团的家伙说道:“你这眼神还蛮灵光,这都能看出来,确实有事,有大事。”
马车夫陪着笑脸道:“天天在这条道来来去去,都认识了,多两个人还是能看出来,面生么。”
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唱着小曲的警察听到二人的对话站了起来,然后拦住就要过去的马车夫问道:“这俩人是谁?”
马车夫掏出烟递过去道:“搭顺风车的。”
警察指着钱达礼道:“你下来。”
钱达礼不得不下来,然后赔着笑脸道:“老总,啥吩咐?”
警察看着钱达礼问:“来太仓干什么?”
钱达礼不慌不忙道:“办点事,办完就回上海。”
警察又问:“去哪里办事?”
钱达礼不敢编瞎话,只好说:“钱粮街。”
“钱粮街?是不是去富仓杂货店?”警察漫不经心地说道。
钱达礼一惊道:“你怎么知道?”说完这句他立马后悔了,可是也晚了,只见那警察立马掏出了手枪,指着钱达礼道:“蹲下。”然后又对另外两个警察道:“给我绑了,这人是共匪。”
小安一听警察问钱达礼是不是去富仓杂货店,他就知道要出事。假如钱达礼回答不是还好说,一旦回答是,必定会出事。警察能问出这么具体的位置,已经说明钱达礼要接头交货的地方出事了,而钱达礼恰恰说的就是已经出事的地方。
钱达礼被绑了起来,好在是警察没有搜查马车,而是让马车夫和小安离开。
走出去一段路,马车夫这才长出一口气,继而苦着脸说道:“这可怎么办呀。”
小安之所以没有解救钱达礼,他是有自己的考虑,当时他担心的是钱达礼的安危,毕竟那个警察张开的扳机可不是玩的。面对分散的五个带枪的警察和民团的人,小安没有把握能在击倒他们之前保证他们不开枪。一旦开枪,枪口下的钱达礼首当其冲受到伤害。那样的话,自己接受护送的任务就算失败了。钱达礼一旦被捕或者牺牲,此次的接头势必失败,因为单线联系,他和马车夫谁都不知道把电台交给谁。小安决定等一等,寻找合适的机会。
“师傅,你把马车停一边去。”小安对马车夫说道。
马车夫显然乱了方寸,他依言把马车停到了一处空闲的地方,然后问道:“你要干啥?没到城里呢。”
小安说:“不干啥,听我的,你等着就是了。”
马车夫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小安在离卡口百十步远停了下来,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卡口那边的情况。电台没被发现,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那样的话解救钱达礼就方便了许多,而不需要分心人机都要顾到。等了没一会,机会终于来了,小安看到两个警察押着钱达礼往这边走来。想都不用想,这是要把钱达礼往城里警察局送,不然没法邀功。
两个警察在后,钱达礼在前,这样反倒方便了小安动手。
两个警察似乎很开心,一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