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玥的目光如同流水般缓缓流转,细腻而不失锐利,她自然不会错过萧妤笙那充满嫉恨与恶毒的视线。在这一刻,她优雅地扬起一边的嘴角,勾画出一个精致而充满挑衅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她的胜利。
果不其然,萧妤笙的双眼在嫉妒与愤怒的驱使下,愈发猩红,那眼神仿佛能滴出血来,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关键时刻,岑氏及时出现在萧妤笙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萧妤笙的手背,暗示她不要在此时失态。
岑氏虽然尚不知婉妃宫中刚刚发生的风波,但她敏感地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不对劲气息。
“妤笙,你必须记住,她先前是怎么算计你的。今日这么大的宴会,她现在这么挑衅无疑是想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态,一旦你落入她的圈套,你的声誉将会一落千丈,再也无法挽回。”岑氏冷静而理智地分析着,她的声音如同清泉,渐渐平息了萧妤笙的情绪。
萧妤笙仍旧不甘心地紧咬着牙关,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怼:“可是母亲,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风光无限吗?都是因为她,我才沦落为侧妃,而她却高高在上,成为翼王的正妃,凭什么?这世界何其不公!”
岑氏紧紧握住萧妤笙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她的声音坚定:“忍耐一时,时机一到,我们定能找到机会让她跌落云端。”
在场的宾客们纷纷对萧瑾玥的仪态和风采赞不绝口,唯有太傅家的小姐沈柔,她的表情不同于他人,满是不屑与嫉妒。她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低声咒骂:“狐媚子。”
沈柔的母亲立刻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她,低声警告:“这里是皇宫,不是你随意发泄情绪的地方。”
沈柔不满地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哼,她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是做给谁看?不过是个会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把墨岭哥哥迷得团团转。”
“当初翼王名声不佳,你不愿意嫁,现在看到翼王妃风光无限,你又改变了主意?”沈柔的母亲没好气地说道,“现在已是定局,你别再痴心妄想了。我觉得大理寺府的二公子品貌双全,你不妨去见一见,他是我娘家的侄儿,为人可靠,与我们家关系也不错。”
沈柔不满地嘟起粉唇,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要,我是不会去见他的。我的心里只有墨岭哥哥!要不是我先前生病了,哪里轮得到萧瑾玥这个贱人!”
先前萧瑾玥在丞相府中因为有岑氏这个继母,她的名声并不好。
京城里的小姐也在暗自鄙视她。
谁能想到她居然嫁给齐墨岭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做皇室中人,可并非易事。”沈柔的母亲轻轻皱起了眉头,语重心长地劝说着女儿,“皇宫之中,诡计层出不穷,深不可测,哪里是你这个年纪能轻易涉足的?更何况,翼王并无继承大统的指望,将来若是其他皇子登基,你在宫中的日子只怕是更加难熬。”
她压低了声音,确保只有她们母女二人能够听到这番话,语气中充满了对女儿未来的担忧。
此时,萧瑾玥已经优雅地落座,她接过侍女递来的酒杯,动作间不经意地露出了手腕上那只翠绿欲滴的玉镯。那是齐墨岭近日新赠予她的珍宝,无声地宣告着她在翼王府中的得宠地位,与外界传言的她将受尽折磨的情形大相径庭。
沈柔的目光落在那只玉镯上,心中如同被针扎一般刺痛,她紧紧握住自己的酒杯,指节因用力而显得苍白。
就在此时,宫殿外传来了太监的高声通报:“皇上驾到,婉妃娘娘,庄妃娘娘驾到。”随着这声音,皇帝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在场的宾客连忙放下手中的事物,齐刷刷地行礼,场面庄重而有序。
皇帝挥了挥手,和蔼地开口:“众爱卿免礼,今日只是家宴,不必拘泥于国事,大家尽兴便是。”
宴会正式拉开帷幕,随着皇帝的到来,殿内的气氛比方才更加热闹了几分。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一派喜庆祥和的景象。
萧瑾玥深感惊讶,她发现那些平日里看似颇具文人风骨的人,在皇帝面前却极尽谄媚之能事,连吉祥话语也说的十分拍人马屁。
齐墨岭和齐旻浩不知何时也来了,按照各自位置做好。
宴会的气氛逐渐热烈,宫廷乐师奏起了悠扬的乐曲,舞姬们随着旋律翩翩起舞。
在宴会的间隙,齐墨岭悄然握住了萧瑾玥的手,他的掌心传来的温度让萧瑾玥心跳加速。
“王妃可还习惯这宫宴的气氛?”齐墨岭关切地询问,自从萧瑾玥嫁入王府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宫宴。他深知,即便是身为丞相府的嫡出小姐,萧瑾玥也鲜少有机会出席这样的场合,总是因为岑氏的种种阻挠而未能成行。有时莫名其妙的生病,有时是衣饰的意外损坏,而每一次,萧瑾玥都天真地相信了岑氏的借口。
想到从前那些事,萧瑾玥心中又涌上一股恨意。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情绪。
“多谢王爷关怀,妾身一切安好。”萧瑾玥温婉地回答,她轻轻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那模样仿佛是初露花蕊的牡丹,娇艳而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