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的吻不如在涯洞内的激烈,也不像在静室里如绵绵春雨般的细腻,仿佛是介于两者之间,似柔似刚,似进似退,宛如春日里一场最温柔的绞杀。
她身形不太稳当地坐在他的膝上,裙摆如同雪莲绽开,衣裙被揉开了层层褶皱,发丝也缠绕在一处,宛若结发般。
季嫣忍不住睁眼去看,师兄闭着眼,乌色的睫似精巧的蒲扇,又像一只蝴蝶,蝶翼由昂贵的细羽织就。
季嫣看得越发入神,不禁伸出手来碰碰师兄的睫,而在她手指触上来时,那双眼就倏然睁开,季嫣猝不及防又撞进修士那双深邃黑沉的眼,那里面涌动着的晦暗的欲望,让她手指烫了一下,忍不住缩了回去。
师兄凝神看她一眼,便又像洞里那样,又将她双眼缚上,唇再次欺来,让她逐渐没有精力再分出神来想其他东西。
沈惟楚有自己的私心,他不愿让自己低俗的欲望在她面前被完全剖开,还是不看罢……
*
仙山混入了一只魔,掌门与众长老商议后,决定不打草惊蛇,不将此消息传出去,只是暗中加强巡逻,各宗对弟子的保护措施也暗暗加强了一番,护山阵法也做了改进,力求最大限度保护仙门弟子。
这段时间季嫣与沈惟楚也是形影不离,她结金丹以后,就可以继续学习师父的剑法。
但谢澜川忙着与掌门去探查魔的线索,就把她丢给了沈惟楚,叫她跟师兄学后面的剑法。
季嫣也没有意见,只是沈惟楚私下里会纵容照顾她,但到了诸如练剑这种事上,师兄往往要比师父还要严格。
季嫣想要的也是严格,可她又看不惯师兄冷脸,因此心中格外矛盾纠结,导致她都没有发现自己也冷了脸。
两人一旦练剑,周身的气场就宛如宿敌相见。
而一旦结束,师兄就切换自如,无缝衔接待她百般呵护。
季嫣还是不大习惯,总觉得沈惟楚尚且还没精分,她自己就先精分了。
她每日刻苦琢磨剑法,倒也没有再想双修的事,沈惟楚自那晚之后也没再提起过。
她近日以来,心都放在了修炼上。
而如今仙门为了一个魔搞得死气沉沉,季嫣其实觉得没有必要,但这是魔王与应欢师姐必须要渡的劫,魔王即便没做错什么,也要承受仙门对魔的恶意,最后不得不暂时离开,回到魔宫休养生息。
此后再见应欢,两人就不再是相同的阵营与立场。
时间又过去了半月,季嫣练剑时见到应欢师姐匆匆赶来,她面上毫无血色,几乎是慌张道:“师兄,师妹,小师弟突然被戒律阁的人带走了,他们说师弟是魔,可师弟怎么可能会是魔?”
季嫣身形顿了下,抬眸看向沈惟楚。
师兄将剑收回,对她道了一声:“今天先练到这里。”
就带她一起走向了应欢师姐,三人又一同进入了一旁的凉亭中。
季嫣给她倒了一杯水:“师姐别急,先喝口水,再慢慢说。”
应欢点点头,接过了师妹递来的水,却没有心思去喝,又将刚才发生的事仔细叙说了一遍。
她今日同顾宴清一同练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道束魔阵法就凭空落下,罩住了顾宴清,紧跟着戒律阁的长老和弟子就赶了过来,甚至掌门也在场。
应欢尚且迷茫,就见戒律阁弟子拿着捆仙索将师弟缚住。
应欢见状就质问他们在做什么,为何要绑走顾宴清。
结果就听到戒律阁长老说,顾宴清是魔,甚至很有可能是魔王。
应欢人傻了,小师弟怎么可能会是魔王?魔王会和他们一起下山除妖吗?魔王会去救人吗?
小师弟入门至今已有七年,这七年来应欢与他接触最多,他根本没有害过任何人,甚至因为他的存在,他们每次历练时都能救下许许多多的无辜百姓。
这样的小师弟,怎么可能会是魔王?
仙门弟子从小就被灌输过魔王嗜血残忍的观念,只要魔王看不顺眼,随手杀了便是,人命在魔王眼里甚至不如草芥。
小师弟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应欢根本不相信对方的话,觉得他们一定是判断错了,但她又不知道该向谁求助,师父也跟她说,让她以后离小师弟远点,否则会害了自己。
应欢没办法了,只能过来向师兄和师妹求助。
季嫣能明白她的心情,安慰她道:“师姐别急,顾师兄只是暂时被戒律阁的人带走了,他是否是魔王这件事还未下定论,或许其中是有误会的,戒律阁应该不会冤枉一个清白的弟子,只需要给他们时间判断清楚。只是……”
少女声音停了停,又有些不忍道:“只是师姐也要提前做好准备,例如……如果顾师兄真的是魔王,你打算怎么办?”
应欢愣住,她从来没有想过顾宴清就是魔王这件事的可能性。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判断,小师弟不可能会是魔王……
季嫣不知道师兄怎么想,但她还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对应欢道:“师姐,或许魔王也是有好有坏的,就像妖和鬼,也是有好有坏的,比如溪水镇的萧映雪,她没害过人,是个好鬼,而胶州的狐妖,她虽害了人,但害得都是恶人,功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