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谧到了极点,随后就听到旁侧的皇帝问道:“你当真有把握治好太皇太后的病?”
太医院那些太医都已经束手无策了,陆明熹如何还能化腐朽为神奇?这看似明摆着就是个死局。
“陛下切不可信了陆明熹的鬼话,此人巧言令色,昔日在府内装的是唯唯诺诺,就连本王都被她骗了……”盛言瑄看不懂面前的这个陆明熹,她和平日里那个唯唯诺诺的女人截然不同。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王妃已经被人冒名顶替了。
“陛下,太皇太后的病情可耽误不得。”陆明熹勾了勾嘴角,眸中几分淡然。
即使没有这个许诺,她也会给太皇太后看病。
可是,她要让盛言瑄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明丫头……”旁侧的太皇太后一脸悲悯,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这些年你竟是这样过来的……”
当年这门婚事,她可是颇为看好。
陆明熹的性子,算得上是名门大家之中最好的。
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丫头是喜欢盛言瑄的。
“是本宫对不住你……”太皇太后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
女子嫁到了婆家,自是要受一点委屈的,可是陆明熹这样……
盛言瑄着实是有些过分了。
“但言瑄也是
我看着长大的,这中间必定是有什么误会吧?”她很快又开了口。
低沉的话音让面前的人微微一怔,紧接着陆明熹扭头看向了旁边的皇帝:“陛下以为此事如何?”
既然盛言瑄不想放了她,那就找皇帝陛下。
若是有了皇命,他便不得不从了吧?
“此事关系重大,且是皇兄的家事,只怕……”他叹了一口气。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如今这样的情形还真是不好说。
正在这个时候,陆明熹终于将目光转向了盛言瑄:“祁王殿下的意思呢?”
这女人要休夫,还来问他的意思?
盛言瑄一双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吧?”
他丢下这句话,直接扭头就走了出去。
陆明熹愣了几秒,随后立刻扭头对外面的人说:“盛言瑄,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说话时,那满眼放光的样子,让太皇太后和皇帝都愣住了。
……
从大殿内出来,陆明熹就看到盛言瑄黑着一张脸。
他站在殿外,那表情好像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陆明熹!”男人低沉的话音让陆明熹扭过头冷冷地看着他。
“祁王殿下有事吗?”一句话,险些把盛言瑄气死。
“
祁王殿下……”两个人正说着,身后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陆明熹扭过头去看着那人,不是皇帝身边的公公还能是谁?
“公公还有何事?”盛言瑄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就怕陆明熹又耍花样一般。
“明日起,每日卯时奴家便会去接王妃,若是有打扰之处,还请殿下多加担待。”他的话,表面是在请盛言瑄担待,而实则……
他在警告盛言瑄,此时若是陆明熹有任何闪失都是要盛言瑄负责的。
“好。”明明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爽,盛言瑄还是答应了。
待到公公立刻后,陆明熹便被人推着跟在盛言瑄身后往皇宫外面走。
她双手抱在头后,那模样儿像是惬意到了极点。
竟然还不自觉地哼起了歌。
“陆明熹。”盛言瑄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祁王殿下有事?”她眯了眯眼,没心没肺地问。
这男人给他戴绿帽子,还企图让下人杀了她。
她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这些气她可吞不下。
“你何时学来的医术?”盛言瑄一字一顿地问道。
他忽然扭过头来看着她,那目光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犯人。
陆明熹眯了眯眼,风平浪静地说:“以前在家跟祖母学过些,后来祖母不在了便广读医书。”
“
仅此而已?”盛言瑄完全不相信她的话。
可是陆明熹也不在乎,她既然已经露出了真面目,便也不打算再装了。
“嗯。”陆明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原宿主的祖母的确是名医,可惜走得太早。
即使他去查,也必定是死无对证。
“你听没听过一个故事?叫纸上谈兵?”盛言瑄走了两步,又冷冷地丢出来一句话。
陆明熹似乎早已经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生气,而是淡淡地笑着。
“那祁王殿下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
“什么?”
“自以为是。”
“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盛言瑄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是说你,”陆明熹顿了顿:“自以为是。”
她说着,便已经自己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末了,还不忘嘲讽盛言瑄:“祁王殿下连我的院子都不曾来过,竟就觉得我不会医术,不是自以为是是什么?”
盛言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