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晚疑似纵火犯放火过去已经好些天了,眼看着又到了周末,服装店那边依旧风平浪静。
这天早上姜悦过去,杨大娘和杨翠玲就跟她说起了这事。
“我仔细想了想,有可能那天晚上,那人只是在店门口歇了一会,或许只是点了根烟,被我误以为要放火。”杨大娘斟酌着说道。
“是啊,姜悦姐,这都过去那么多天了,也没见有人过来放火,可能真的是我们搞错了!”杨翠玲也说:“你跟顾团长说说,要么别让王杨来回跑了吧。”
其实姜悦这两天也有些放松,早上起床不像头几天那么紧张地立马问顾野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好,我回去问问他!”
不过姜悦前几天就问过顾野,顾野说不管是不是弄错了,都让虎子继续去守着,至少得盯上半个月。
顾野还说已经找到小狗了,是附近村子里一户人家,上个月才下的狗崽子,等几天满月了就去捉一只放店里养。
新仓库也租到了,离服装店不算远,以前是棉纺厂的厂房,棉纺厂搬走后,一直空置着。
顾野带姜悦去看了,旧是旧了点,但是很宽敞,因为以前是存放棉纺织品的,厂房里到处都打着严禁烟火的标语。
这几天瓦工已经在整修厂房,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原本姜悦和何靖轩约好去工厂看第二批出口的t恤,但何靖轩临时又出差了,于是姜悦一个人去了工厂,结果被她发现这批货的损耗率似乎特别高。
出第一批货的时候,同样的布匹,能生产出的t恤数量,到了第二批这里,突然数量少了三分之一。
工厂厂长给姜悦的解释是机器出了故障,导致有一批货损耗严重。
姜悦是第一次和工厂合作做这样大批量加工的成衣,没什么经验,她打听过,布匹损耗是存在的,但是一下子损耗这么高,都达到30了,她就算是外行,也看出不正常,于是便留了个心眼。
回去后她便给婆婆打了电话。
她听顾野说,容家在建国前,旗下产业就有纺织厂,可以说,当时国内一半的纺织品都是容家工厂生产出来的,建国后这些纺织厂都捐给了国家,但婆婆对这里的门道还是很清楚的。
果然,容音一听姜悦的描述就说这种损耗不正常,让姜悦当心是不是有人假借损耗,实则偷衣服出去卖中饱私囊。
姜悦还问了阿金,阿金在成衣厂干过,他对这里面的门道十分清楚,他和容音说的一样。
但容音也提醒姜悦这种事必须得有证据,不能因为怀疑了就去和服装厂厂长或者经理争吵,否则他们联合起来销毁证据,她有理也变无理了。
姜悦清楚这事不能打草惊蛇,现在正是第二批货出货的关键时期,她便借着把关质量的名义,这几天天天往工厂跑。
今天周六,工厂只上半天班。
早上,周厂长八点多才悠哉游哉地进了办公室,先烧了壶开水,拿出珍藏的茶叶,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再往手心里倒出一些,放进印着晴山县服装加工厂字样的白瓷杯里。
水开了,周厂长哼着小曲,拎起水壶往茶杯里冲水,看着茶叶在热水的浸泡下一片片舒展,颜色也变得翠绿,周厂长盖上了茶杯盖。
桌上放着饭盒,是他刚刚在国营饭店买的小笼包和干丝,还有一叠鸡蛋煎饺。
周厂长凑近去闻,一脸陶醉的表情,香的呢!
这边周厂长边吃早饭边看报纸,张经理推门进来了。
“厂长,那姜悦又来了!”张经理见周厂长早上伙食这么好,很是眼馋。
“来就来呗,让她去看,她一个外行,还能看出花来啊!”周厂长毫不在意,继续埋头吃早餐,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嘿,是是,厂长英明!”张经理堆起笑脸,“不过她这样天天过来盯着,我们想做手脚,就有点困难。”
“那这几天就别动手脚,过几天再说!她还能天天来不成?给她看几天,看不出门道,她不就不来了?”周厂长嘴里包了个鸡蛋煎饺,讲话有点不清楚,张经理仔细听才听出来说的什么。
“行了,你去盯着她,她上哪你上哪,注意别让她跟许彭祖范香梅那几个刺头搭上话就行!”周厂长掀起眼皮,叮嘱张经理。
“是,知道了!”张经理出门前又看了眼周厂长桌上的鸡蛋煎饺,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叫唤起来。
“等等!”周厂长这时候又叫住张经理。
张经理眼睛一亮,难道周厂长听见他肚子叫,要把鸡蛋煎饺分他一半吃了?
“货你都藏好了吧?最近别忙着拿出来,等风头过了再说!”周厂长可不是要分张经理吃的,他是怕张经理背着他私自拿货出去卖。
张经理摸着肚子,应了一声,最后又看了眼桌上,一饭盒美味的鸡蛋煎饺已经只剩一个了,不,最后一个也被周厂长塞进嘴里,啊呜一口吃掉了。
从周厂长办公室出来,张经理恨恨地骂了一声,“周扒皮!”
不过骂归骂,张经理可不敢耽搁,急匆匆去了车间,他刚刚看见姜悦朝那边去了。
姜悦一大早送宁宁去了幼儿园,店里都没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