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待戚然入睡,纪淮轻手轻脚去了书房。
他从兜里掏出那枚用时半年以上,耗费大量心血才制作完成的戒指盯着看了很久。
随后。
他默默启动暗格,把戒指放了进去。
深深叹了口气,纪淮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起身回了卧室。
他刚推开门。
戚然就猛地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他,声音夹带着几分哽咽:“你去哪了?”
“睡不着,去书房看了会儿书。”
纪淮抚了抚戚然的头,等她情绪不那么激动,才松开她:“做噩梦了?”
戚然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她的手紧紧抓着纪淮,不安感充斥着她整个人:“我梦到你消失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不会的。”
纪淮抬手给戚然拂去她脸上的泪:“梦都是反的。”
“纪淮,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告诉你!我不允许,你别想着离开我,我们一定会有办法!所以,你绝对不能放弃,听到了吗?”
说到激动处,戚然抓着纪淮的手紧了几分,眼里再次氤氲出水雾和不安感。
“好。”
纪淮手托在戚然的后颈,将她拉入怀中,轻声安抚:“我不会放弃,别哭了好不好?”
“嗯。”
戚然吸了吸鼻子,她抱着纪淮,把头埋进他怀里,贪婪地汲取着属于纪淮的气息。
纪淮哄了很久,才把戚然哄睡着。
这次的事,带给戚然的打击不小,也剥夺了她的所有安全感。
一整个晚上,她都紧紧抓着纪淮
的手,即便在睡梦中,也没有放松片刻。
纪淮没睡着。
他就这样,睁眼到天亮。
赶在戚然醒来前,纪淮收敛起所有思绪,佯装入睡。
……
戚然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转头确认身旁的纪淮是否安好。
见他静静躺着,戚然松了口气,俯身向他,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似有所感,纪淮睫毛轻颤,随后睁开眼:“醒了?”
“嗯。”戚然抱住纪淮,在他怀里拱了拱:“你睡得好吗?”
“挺好的。”
纪淮侧头,轻嗅着独属于戚然的味道,拥着她舍不得撒手。
二人在床上腻歪了好一阵才起床。
客厅。
戚然刚下楼,就撞上了眼袋快要掉到脚底板的余子濯,她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皱紧眉头:“你怎么回事?”
余子濯疲惫地摇了摇头:“快死了。”
戚然默了一瞬,劝慰道:“一时难以接受可以理解,但你能不能保重身体!?”
纪淮和余子濯现在情况特殊。
一旦发生生病、受伤等事,根本没有就医的可能。
听懂了戚然暗指的信息,余子濯的脸色更难看了:“要不我还是死了吧!”
戚然咬了咬后槽牙,看向晚一步过来的纪淮:“你能不能给他一拳,让他清醒一下?”
纪淮扫了他一眼,道:“叫余景阳过来。”
“行。”
一分钟后。
戚然把余景阳薅到余子濯面前,贴脸开大:“景阳,你爸不要你了。”
此言一出。
余子濯和余景阳齐齐变脸。
因着之前的遭遇,余景阳从未真正拥有过安全感,即便余子濯待他好到了极点,他的心里,也始终存有创伤。
戚然的话,于他而言,无异于是在他的伤口上狠狠撒了一层盐上去。
“爸爸。”
余景阳眼里瞬间弥漫出泪意,他眼巴巴地望着余子濯,整个人都像是要碎了,怯生生地握上余子濯的手,小声抽泣:“你不要我了吗?”
余子濯心一梗。
狠狠瞪了戚然一眼,恼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戚然对余子濯的愤怒充耳不闻,只继续道:“你看,他都不回应你。”
余景阳‘哇’得一声哭了,他一头扎进余子濯的怀里,拼命辩驳:“爸爸,你别扔我,我会乖的,我会听话,求求你了。”
“爸爸~”
余景阳的可怜,闻者伤心,见着流泪。
余子濯更是被哭到心都碎了,顾不上埋怨戚然,他连忙安抚:“别听戚然乱说,你是我的宝贝,我怎么可能会扔掉你?”
“真的吗?”
余景阳抬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余子濯。
余子濯刀了戚然的心都有了,他用力点头,蹲下搂着余景阳:“当然是真的,你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肯定能感觉到爸爸有多在意你,戚然的话,根本就是挑拨离间,无稽之谈。”
余子濯话音刚落。
戚然又补了一句:“这可不一定,所以你得寸步不离地看牢他,免得哪天被他扔了。”
余景阳刚止住的泪,再次有了决堤的迹象。
“戚然!!”
余子濯愤怒了:“你是疯了不成?”吼罢,他看向纪淮:“你能不能管管她?”
纪淮面无表情:“她说得没错。”
余子濯:?
余子濯要气炸了。
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