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土匪?”
“咳咳咳!”凌如光咳嗽几声,重重点头,“我见过,是个脸上有疤的人把我抓来这里的。我听他说自己还有两个同伴,都是朝廷追捕的杀人犯。大哥哥你快放我出去,我们一起去报官!”
“报官”和“杀人犯”两个词语刺激着凌元沛的脑袋,让他陷入前所未有的纠结当中。
注意到凌元沛的异状,凌如光焦急地催促起来。
“大哥哥,你快替我解开绳子呀,不然待会儿土匪就要发现了。”
凌元
沛低垂的眼眸闪过狠厉的光,把原本已经解开的绳子又系上了。
“我不能放你走。”
“为什么?”
单纯年幼的凌如光尚且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与自己同宗同源的兄长,而是土匪的儿子。
凌元沛不可能告诉对方真相,只能哄骗道:“土匪就在院子里,我不会武功,没法带你出去。你先在这等着,我去叫人来救你。”
凌如光眼底流露出失望之色,他在无尽的惶恐与不安中被关了好几日,好不容易盼来了亲人,对方却又要丢下自己。
但转念一想,凌如光又坚强地忍住了眼泪。
“大哥哥是要去找我兄长吗?他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会带大理寺的士兵来救我的。”
凌元沛思绪混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踉跄着离开,径直来到了谭贺的房间门外。
“咚咚!”
急迫的敲门声打断了谭贺的美梦,他烦躁地翻了个身,随手抄起枕头砸向房门。
“滚!别饶老子清梦。”
然而敲门声只停歇了一瞬,紧接着就响起凌元沛的咆哮。
“谭贺,你出来!我有花跟你说。”
“我都看到了,你们竟然抓了凌如光,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谭贺,你做的这些事情,我母亲知不知道?”
“你出来……”
嘎吱——!
凌元沛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落在门板上,就被一双手大力抓住。他猛然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嗜血的瞳孔中。
谭贺野兽一般盯着凌元沛,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吞进肚子里。
“老子叫你滚,你听不见吗?”
在绝对的气场压制面前,凌元沛连和对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但他虽然低下了头,却不肯服输地追问道。
“我看到了凌如光,你们为什么要抓他?你之前明明说他已
经死了。”
谭贺冷哼一声反问,“你觉得呢?堂堂凌府嫡子,身份贵重,轻而易举地死了岂不是可惜?”
他用力一拽,干脆把凌元沛拖进了自己房间。
“既然你问到了,那就顺便把正事做了。给你那便宜爹写封信,让他准备一千两的银票赎人。”
“什么!?”凌元沛大惊失色。
“听不懂?”
谭贺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睡觉中途被人吵醒,使得他脾气更加暴躁。
“我让你写信回去,让凌宇尧拿钱赎人。”
“你要用我和凌如光勒索我父亲?”
“不是你们,而是你。”谭贺阴恻恻地纠正道,“凌曦还没解决,凌如光留着有别的用处。”
听到这里,凌元沛气得差点晕倒。
一夜间多出一个土匪爹已经够让人崩溃了,没想到这个土匪爹居然还要以自己为人质进行勒索。
“你不能这么做!”
“我当然可以。”
谭贺无视了凌元沛气急败坏的反对,笑眯眯地提醒道。
“别忘了,这次洪村的村民暴动,都是因为你强征税金才引起的。听宋嫣的意思是说,凌宇尧有意让你把搜刮的银两都还回去。你还的回去吗?”
“……”
凌元沛语塞,搜刮的银子都花了,他当然还不回去。
谭贺一看他这幅吃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所以,我替你要来这笔银子,正好可以帮你堵上账面上的漏洞。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好。”
他将胳膊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意味深长地说道。
“别忘了,咱们才是亲父子。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确保等凌宇尧死后,你能够顺利继承家产。”
凌元沛一颗心七上八下,感觉随时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即打不过谭贺,又说不过对方的歪理,最终只能迫于淫威写下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