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芷柔见凌曦脸色如此难看,也跟着紧张起来。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奴婢这就去找大夫来!”
凌曦将人拦下,强撑着精神叮嘱道。
“备车,我要去趟衙门。”
“可是,公子您身上伤这么重……”
“备车!”
芷柔原本还想再劝,但看着凌曦泛红的眼眶,便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
主仆二人乘车来到大理寺,刚一下车就见景煜亲自迎了上来。
“不是说让你回去歇着吗,怎么又过来了?”
凌曦深吸一口气,“鱼儿上钩了,下官来告知景大人,准备收网。”
景煜神情一凛,敏锐地察觉出她的情绪不对劲。但顾及到眼下并非说话的好时间,只能暂时把心思压下。
夜半三更,几名黑衣人翻墙跃入景煜在城南的别院之中。
就在他们落地的瞬间,一张大网却是兜头罩下,紧接着便见萧然带队冲上来,把这几个贼子围得水泄不通。
“启禀景大人,人抓到了。”
伴随着啪啪两声巴掌,原本漆黑的院落霎时间变得灯红通明。
景煜大步流星地走上来,身后赫然跟着凌曦与沈逸航。
三名杀手自知落入陷阱,毫不犹豫地
将手中的刀刃送入自己腹中。
沈逸航看得眼皮直跳,“宁可自戕也不受降,这群死侍真是让人头疼。”
景煜补充道:“想必是他们的主子知晓了有人叛变,才会特意敲打。不过眼下证据确凿,咱们也无需再从他们身上套取信息。”
凌曦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垂在身侧的拳头也紧紧攥起。
“人呢,可有抓到?”
虽没提到姓名,景煜却心领神会地点头。
“我早已派人盯着,眼下应该在送来的路上。”
话刚说完没多久,就见许进被两名衙役捆着手堵着嘴带了上来。
“启禀景大人,人带到了。”
“呜呜呜!”
许进被捆着推搡了一路,手腕都磨破了皮。骤然间看到凌曦,连忙发出呜呜的叫声求救。
凌曦也不负所望,立刻上前将他嘴里的帕巾取下。
“舅舅。”
“凌曦,你,你快救救我。这些人真是疯了,居然把我从大街上扭送到这里来。”
凌曦无视了对方伸出来的手,“夜深人静,舅舅不在府中休息,怎得在外面闲逛?”
许进咽了口唾沫,将早已想好的说辞和盘托出。
“我不过是和几名友人出去吃酒,回府晚了些。”
“友人?我只知舅舅自从回京都之后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居然也有友人来往?”
许进显得有些汗颜,“我毕竟以前也是跟在你外祖父走南闯北过的,就算离开了多年,但好歹还是有几个旧友惦记。”
凌曦颔首,“那还请舅舅掌掌眼,看您来往的几位旧友可是他们?”
她说着退让一步,让几个自戕倒地的尸首毫无保留地落入许进的眼中。
只见许进倒抽一口凉气,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跌坐下去。
“这,这怎么会……”他缓了缓,挤出一个干笑,“凌曦你这是什么啊,我怎么会认识这些杀手。”
沈逸航嗤道:“我们都还没说他们是杀手,许先生倒是未卜先知,直接就道破了他们的身份。”
“……”
许进一阵语塞,“我这是猜的呀,这群人半夜三更穿成这个样子出没,还被官差们当场斩杀,不是杀手是什么。凌曦,你倒是先给我把绳子解开,有什么话我们回府再说不行吗?”
凌曦垂眸,掩去内心的失望。
“舅舅看错了,这些人不是被官差斩杀,而是自己切腹而死。”
“切腹?”
“舅舅可知晓,他们为何会切腹自尽?因
为他们的主子,正是还杀宁贵妃的凶手。这他着急着想要杀人灭口,销毁证据,才会落入我们的陷阱之中。”
“……”
话说到这,许进已经是浑身大汗淋漓,两股战战。
“这些都是朝中政务,你怎么好说给我这个外人听。”
“舅舅白日里不是还说,只恨自己不重要,不能替我在朝中分担吗?今晚大理寺能擒获这些杀手,倒是全依赖了舅舅。要不是你通风报信,我们也抓不到幕后黑手的把柄。”
“!!”
许进猛然抬起头来,满眼的大惊失色。
“你,你,你……”
他口吃了好几次,本想矢口否认,但在对上凌曦那双洞悉人心的双眸之后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舅舅不必狡辩,这个地方我只告知了舅舅一人。他们既然能这么快就找来,除了舅舅,不会有别人告密。
我只是想不明白,是我凌曦哪里对你不起,让你居然做出此等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混账行径!”
凌曦倏然间发火,吓得许进打了个哆嗦。然而即便是铁证如山,他也是强咬着不肯松口。
“我,我没有!我并未告密,而是,而是在今晚和旧友吃酒的时候无意间
提到过此事。肯定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