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个圣人,没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洒脱豁然,她接受自己失去霍宴这件事,用了整整七年。
这是她罪有应得,她活该,所以她没什么好说的。
就算霍宴对她再怎么过分,她都忍着受着,因为她觉得这是她的报应,她就该受着。
但是,温然是她的谁?跟她又是什么关系,她路乔凭什么为了她处处妥协?
“你让我戒烟戒酒,那路氏你来替我经营,路家的生意你来替我去谈吗?”
“路乔,你这是在指责我?”霍宴的墨眸里掠过寒芒,“指责我不站在你的立场考
虑问题?”
霍宴轻呵一声,对她不屑至极,“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站在你的立场上替你考虑?嗯?”
两头牢笼里的困兽在一起互相撕咬,互相伤害,都死命的想要让对方疼。
论心狠,路乔不如霍宴,所以自然落了下风,被攻击的血肉淋漓。
霍宴捏住了路乔的下巴,凑近了她一些:“你不是说自己有契约精神,签了合同,就按合同来,你有责任配合手术前的准备工作,不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坏,难道不是最基本的吗?”
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将她笼罩,那张近乎完
美的脸瞬间放大在眼前,黑的纯粹的眼睛紧盯着她,瞳仁里倒映出一个小小的她。
呼吸相融,视线相交,他的眼睛里,有且只有她一个人,暧昧的距离却令路乔生不出一丝的心动,她只觉得疼。
霍宴的手捏住了是她的下巴,但是,更像是攥住了她的心脏。
心脏,那是人体最柔软,最脆弱的部分,被用力地攥住,是致命的疼。
霍宴却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在撕咬出来的伤口上洒下大把的盐。
“按合同办事,尽力尽心不是应该的吗?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我没拿刀
逼着你,你要是不愿意,大可以不签,你自愿签了,现在又在这跟我矫情什么?路乔,你不觉得你这样特别可笑吗?”
一句可笑,正中靶心,耳边听到了微弱的碎裂声,是从心里传出来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击碎了。
路乔张张口,这头彻底被打败的野兽,被霍宴踩在脚底下,无力地翕动唇,不知道是想要求救,还是濒死前在说遗言。
“霍宴……”
嘶哑的声音欲言又止。
下巴上的力道愈发的重,几乎到了能承受痛楚的极限,路乔忍不住露出了痛色。
霍宴忽然就松
了手。
身上一重,一团漆黑的影子压了下来。
灼热的气息吐在路乔的脖处,路乔敏感的发抖,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尖。
压下不应该产生的悸动,她推了推霍宴,“霍宴,你又要干什么?”
动作很轻,没用什么力道,但是霍宴却轻易的被她给推开了,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无力的往后仰倒。
后脑撞在玻璃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然后整个人都从车座上歪倒了下去。
霍宴毫无征兆的就昏了过去,一瞬间,路乔吓得心跳都停了。
她忙伸手去拉他,碰到他的手是一片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