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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危机的苗头(1 / 2)

三天前。

黑夜笼罩的城区,一条泥泞狭窄的小道上,穿着破烂的罗拉尔和他的玩伴海利尔正全力奔跑着,路旁的房屋的窗户里,发出昏暗的灯光。

等到视野开阔,道路变宽,他们才稍微放慢了步子。

“罗拉尔,你听说了吗?最近西区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家都说是被人拉去做黑工了,真是可怕啊。他们大部分都是没钱又空闲的人,听说在酒吧喝酒不付钱被打了一顿,之后被人扔到大街上就消失了,真是可怕啊,还好我俩从不喝酒。”

海利尔气息还不稳,就迫不及待地跟布罗拉分享自己从煤矿场工人那里听到的小道消息,不管真假,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

罗拉尔和海利尔是努努河西区复兴煤矿场的工人,负责装煤以及将它们搬到马车上,马车会拉着这些煤去往港口或是火车站,在将它们运往作战前线。

他们工作一天,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有时还需要值夜班或是多干几个小时。

矿洞里狭窄闷热且满是灰尘,对他们这些未成年的孩子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他们每天都干得灰头土脸,手上不断裂开口子,一停下来身体就颤抖个不停,可即使这样,他们拿到的工资也少的可怜,一天只有1卡什2埃奎,比一般成年工人少了4埃奎,这样的工资只有正常情况下的一半。

因为他们都在为了国家,为了战争,无偿干半天的工作,这是“自愿”的。

可即使是这样的工作,也快保不住了,因为,战争结束了,他们很快就会被既廉价工作效率又高的退伍的军人所取代。

“没听说过。”罗拉尔将自己怀里的装着黑面包的纸袋抱得更紧了,他在矿洞下和海利尔离得不算近,可也有类似的消息传到耳里,不过他并不打算和海利尔多聊,他只想快点回家,因为自己身上还有面包、铜币,他不想再街上多待那怕一秒。

“你这都不知道!罗拉尔,你也该多和别人交流交流了,整天闷着个头,会变傻的,也该试着交些朋友,不然你会变得和玛莉亚太太一样,整天郁闷在家里,没有人来找她聊天,只能和她的小猫咪为伴,靠欺负小孩为乐,这多可怜啊——”

“海利尔,你家到了,再见。”在小跑中,两人已不知不觉走到了弗斯南街,走到海利尔家门前,罗拉尔就等着这一刻,他迅速和海利尔告了别,然后向着自己的家的方向,加速跑去。

“再见,明天再见。”海利尔抬头看见自己熟悉的门和窗户,再看向罗拉尔时,他已经跑远,海利尔看着他隐进黑暗里的背影越来越远,不得不扯着嗓子大声说道。

这时,海利尔家的门被打开,一个面容消瘦,眼窝深邃的女人露出半张脸,她看见海利尔后,露出笑容。

“海里尔!”

“妈妈,我回来了。”海利尔笑着跑向他的母亲,门很快打开又很快关上,水雾弥漫的街道上,一切又归于平静。

罗拉尔与海利尔家并不远,很快,罗拉尔也到家了。

罗拉尔站在一栋屋檐低矮的木屋前,先是叩了叩老旧的木门,然后才拿出钥匙开门,可门锁开了后,木门依旧严严实实的,面对这样的情况,罗拉尔熟练地绕到房子侧面,在他家与邻居家之间不大的缝隙里,蹲了下来,与杂物贴在一起,等待时间。

在细微的呢喃声中,在寒冷的风中,在饥饿中,他昏昏欲睡。

他没法通过窗户翻进家里,因为每一扇窗户都从里面被封得死死的,还是他亲手封的。”

终于,在大概半个多小时后,他听到哐哐的声音,木门被打开了,罗拉尔瞬间提起精神来,侧着耳朵仔细听,一个厚重又急切的脚步声变得越来越小,有人远离了这间小屋。

这时罗拉尔才敢绕回门前,推开半开着的门,进入漆黑的屋里。

罗拉尔仔细地关好门后,摸黑将怀里的袋子放到客厅兼厨房的桌上,找来一盏煤油灯哆嗦着点亮,不太明亮的光带着暖气将黑暗驱散,罗拉尔双手围住煤灯,贪婪地汲取着那一点温度。

等到手指不再打颤,他从大的明显不合身的硬外套里,掏出一把铜币,一共6枚埃奎铜币和一枚二分之一埃奎铜币,这是今天所有的收获,当然,他花了二分之一埃奎买了一袋黑面包。

罗拉尔从中拿出两枚铜币放在盐罐底部凹出的地方,自己揣起那枚二分之一的铜币,然后将剩下的所有铜币,都放在灶火底部的黑盒子里。

这是罗拉尔藏钱的地方,父亲和哥哥相继参军后,家里的一切就靠他撑着了,虽然很艰苦,但他同样幸运,起码不用交房租,比起一般人来说,他好的太多。

家里的开支,除却食物、煤油、以及偶尔的医药费,廉价的茶和咖啡,最大的开销就是母亲的衣物,除却这些,罗拉尔会将剩下的藏在这个黑盒子里,每次打开这个盒子,他都会将里面的铜币数一遍,这会让他很有安全感。

“18,19,一共3里尔19卡什9埃奎,很快就有4里尔了。”

又数过一次钱币后,罗拉尔满意地点点头,将黑盒子盖好放回灶火下的空洞,重新将木板,铁板依次盖上——

“吇呀!”

罗拉尔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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