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临近中午,有保姆来到别墅,请示徐衍风,午餐想吃什么。
夏熙在一楼一间房的浴室里冲澡,换上来时穿的那套衣服,出来时,正好听见徐衍风在跟保姆报菜名,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徐衍风看见走过来的夏熙,她正举起两只手在脑后挽头发,条纹衫宽松的袖子一直滑到手肘,他话音顿了一下,稳妥起见,询问她一声:“还想吃什么?”
夏熙挽了个丸子头,脸颊边垂落几缕发丝,被她掖到耳后。闻言,她摇头,没什么想吃的,顿了两秒,又点头,开口说:“想喝粥。”
徐衍风微微一愣:“粥?”
夏熙看着他,十分肯定地说:“嗯,粥。”
在泳池里接了太多次吻,嘴巴累了,不想有任何咀嚼的动作,只想喝粥。
是她提出要跟徐衍风比赛,游两百米,眼看快要输了,她急中生智,假装腿抽筋。徐衍风停下,紧张地过来看她,她狡黠一笑,扑上去抱住他。
全景玻璃窗外是明媚的春日,阳光撒在繁花绿植上,一派欣欣向荣。空旷的室内泳池,一点点动静都能荡起回声,两人断断续续接吻,不知疲倦。
当然还是夏熙主动的。
她总是那么热烈而大胆,好比窗外的灿阳。
可能是在水里泡久了,夏熙一语成谶,腿真的抽筋了,她痛苦地皱起眉。徐衍风以为她又在演,她欲哭无泪,跟他抱怨“狼来了”的寓言故事是真的。
徐衍风终于信了,抱她到岸上,给她披上浴巾,蹲下身来,绅士地握住她的小腿,指腹不轻不重地揉捏一阵,问她有没有好一点……
夏熙回忆起这一幕,摸了下耳根,想知道它是不是在发烫。
保姆去厨房做午饭,看到白色泡沫箱里有鲜活的虾蟹,便打算做一道海鲜蔬菜粥。
正厅里,徐衍风拿杯子去饮水机前接水喝,问起夏熙:“怎么大中午想要喝粥了?”
夏熙跟过去,从他手中夺走刚接好的一杯温水,一口气喝掉一大半,仰起脸嘟了嘟嘴唇:“你说呢?嘴巴疼。”
徐衍风咳嗽一声,幸好没喝水,不然会被呛到。他撇开视线,望向墙壁上的一幅油画,声音低不可闻:“怪谁?”
夏熙窃笑:“怪我行了吧。”
吃中午饭时,夏熙没碰别的菜,专注吃面前那碗粥。
保姆的厨艺很好,海鲜粥煮得鲜香美味,比外面店里卖得还要好吃,夏熙吃完一碗,又续了一碗,手持白色瓷勺,一口一口慢慢地抿,无需咀嚼。
徐衍风将那盘减了辣度的辣子鸡丁推到她眼下:“吃不吃?”
过油的鸡腿肉丁再煸炒一遍,干香干香的,带一点辣味,以往是夏熙的拌饭最爱,现在只觉难嚼,多看一眼腮帮子就疼,她摇头:“不吃。”话出口的下一秒有点后悔,改了主意,“除非你喂我。”
本以为徐衍风不会理她,谁知他只是表情滞了一下,而后夹起一颗鸡丁,送到她嘴边,再问一遍:“吃不吃?”
夏熙抿唇笑一下,张嘴吃下,捂着半边腮帮子慢慢嚼。
她还真挺喜欢徐衍风板着脸对她妥协的样子。那张脸分明是冷酷的、严肃的,可他的举动又是温柔的、纵容的。
真致命。
夏熙踢掉拖鞋,脚尖刮了刮他的小腿,莹白的肤色,纯黑的西裤,对比鲜明,刺激人的眼球,她丝毫没察觉,抬抬下巴:“再喂一个。”
徐衍风脸色不动,唯有眼眸沉暗两分,瞥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夏熙深谙他色厉内荏的脾性,不仅不怵,还越发放肆地踹他:“喂一次可以,两次就不乐意了?你对我的爱就这么点吗?”
徐衍风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她就会偷换概念,明知道他不是不乐意喂她,他那一眼,是提醒她收敛动作,别老是勾他。
夏熙看他隐忍克制的模样,不逗他了,收回脚,踩进拖鞋里,这时,嘴边又递来一颗鸡丁,拿筷子的那只手如玉一般。她顿了顿,忍着笑张开嘴巴接住。
没人比他更别扭了。
但是,谁让她就爱这一款。
她开始担心,放假了要怎么办,暑假好漫长,她会想死他的。
不知道可不可以在南城找份兼职,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想见他就能见上。
*
放暑假前,夏熙给家里打电话,提到找兼职一事,被苏瑾茹驳回了。
苏瑾茹已经知道她谈恋爱的事了,是她自己说的。
听她说假期要留在南城,苏瑾茹立刻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没拆穿她,只说:“你要是想赚钱可以来自家饭店打工,我给你开工资,多加百分之三十的奖金,何必一个人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亲爱的妈妈,我在南城上三年大学了,哪里不熟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
“妈,我未来是要当伟大的建筑师的,在饭店里帮工算怎么回事。”
苏瑾茹一针见血:“那你在南城找的兼职就与建筑有关了?”
“……”
夏熙一般不会忤逆长辈,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知道假期留在南城是痴心妄想,便老老实实跟周渡和梁园买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