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提笔签上了名字,随即递给楚子航,他想从对方古井无波的表情中看出些变化,很可惜并没有。
楚子航麻利地用中文签上自己的花名,即便是这种尴尬的时刻,他依旧淡定得像是把男人的花道贯彻成一门事业来做。
“右京桑学成归来,气质变得更冷郁了。”
绫小路熏在旁边近距离激动地观察着楚子航长到爆炸的睫毛,以至于忘记在路人甲,哦不,路明非弱弱递过来的护照上盖下“准许入境”的戳印。
“这位也是?牛郎吗?”
女海关这才发现站在两人旁边的瘦弱男孩,穿着路边摊的白T恤搭配宽松的休闲短裤,头发懒散地垂落,眼神像是没有睡醒朦松,看起来有些像柔弱的小白兔。
绫小路熏知道东京有不少富婆就喜欢这一款。身娇体弱易推倒。
“吆西,瓦达西瓦,这个……路明非……呆死!”
明明大家都是用英语交流的,路明非也听懂了,但不知道是入乡随俗还是提前适应日语翻译这项重大任务,他开始向美女小姐姐做起自我介绍。
“はじめまして、宜しくお愿いします。(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看着在自己面前边说蹩脚日语边比划手势的年轻人,绫小路熏不由掩唇轻笑,看起来是个可爱的小弟弟呢。
凯撒已经从口袋里掏出胶囊大小的同声传译耳机塞进内耳,同时递给楚子航一个。
这是装备部最新特别研发的,用于解决他们语言听障的问题。
其实相当于直联诺玛分体的工具,他们听见的日文内容都会实时传输给诺玛分体,经过信息流翻译后转成英文。
当然,要是日本分部辉夜姬切断了诺玛对日本网络的共联,转译耳机就会失去作用。
但这也意味着蛇歧八家和卡塞尔学院关系的破裂。
“风君没有一起回来吗?”
绫小路熏有些恋恋不舍地望着三人身后,还有其他入境的旅客需要盖章,所以不能耽误太久。
“他还在国外进修。”
凯撒不失礼貌地回答。
路明非也只是一头雾水地听着,说实话,他根本不清楚牛郎这个词代表什么。
但他知道自己和楚子航、凯撒是一会儿的,紧紧跟着两位大佬后面走真不错。
“真是个勤奋好学的男人呢!”
绫小路熏无不尊崇。要说起她对风君的感情,大概就是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吧。
“等风君回来,高天原牛郎店会为你们的首场复出举办盛大的演出活动吧?我一定会攒钱买下足够的花票支持你们的。”
女孩笑容满面地朝他们一行热情挥手,随后又状态满满地投入到工作当中。
突如其来的刹车声、惊叫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传入大厅,熏看了一眼监控屏幕,吓了一跳,十几辆黑色奔驰车把外面的道路堵死了。
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们从四面八方的通道涌入接机大厅,腰间鼓起一块,不知道下面藏着短刀还是枪械。
熏醒悟过来,他们是黑道,如今封锁了机场。
“抓紧走,这里等下可能会成为火并现场。”
女孩朝还呆呆站在原地观望的三位牛郎焦急挥手大喊,她也顾不得向旁边的国外旅客们掩饰日本黑帮的混乱。
毕竟日本黑道是唯一合法的组织。通常情况下,他们是很少会乱来的。但狼就是狼,吃肉的本性不会变。
别看现在很多混黑道的都已经老年化,养生起来。
可熏无意间夜间路过小巷,是见识过他们火并的狠烈程度的。消防斧挥舞得能将人的头盖骨劈开直间白色的脑浆。
只是他们更在意道上的规矩,会放过无辜的普通路人一命,如果他们双手抱头、老实蹲在墙角表示理解的话。
头发花白的精悍老者已经从接机大厅的正面大门进来,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汇聚在他身后,像是展开的黑色羽翼,唯一的白是这头展翅黑鹤的“眼”。
熏战战兢兢地拿起柜台上直拨机场卫队的电话。
“嗵!”
沉默的声响后,一柄凌空飞射的折刀斩断电话线后钉在木制柜台前,牛角包铜的刀柄还在轻轻颤动,就离绫小路熏的手指不过三尺距离,吓得女孩当场放下电话尖叫一声。
“还是不要给国家的警备部队添麻烦了,出动一次都是消耗我们这种合法纳税国民的血汗钱啊!”
头发花白的长者已经迎面走来,看着熏一度鞠躬后表达歉意后说。
日本黑帮一直是国家的纳税大户,这才是他们能一直合法合规存在的原因之一。
“请安心工作!”
长者又朝瑟瑟发抖的警卫们鞠躬,“请稍安勿躁,我们不会乱来。”
路明非他们站在入关的旅客群里,看着仿佛在无间道电影里出现的一幕真实发生在面前,难道他们在找向警察泄露黑帮违法生意的线人?
男孩一时间思维发散。
紧接着他就看到两手纹着狰狞眼镜蛇,戴着火焰高冠的蛇头缠绕五指,黑西服白衬衫的长者如毒蛇一般的眼神扫来,手指指向自己不动。
随后十几名虎背熊腰的黑道中人朝他们一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