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没想瞒着掖着,而是大大方方地说,“我核实过了,是林春花不让孩子坐着上课的,校长说一定会给我们满意的交代。”
“说了为什么吗?”
说到这个,桑榆就有点不满了,白了他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男颜祸水!”
周南川一头雾水,疑惑的看着桑榆,眼底浓黑暗涌。
等周南川带着孩子,一起回到家,见桑榆不知打哪弄来一小捆芦苇,正研究着编个小筐儿。
她其实是真看中了周南川那一手神奇的编工,特别想研究研究。
于是,按照记忆里看到过的视频里的一星半点的操作流程,摆愣摆愣也整出个底儿,再往上咋整,她就不会了。
周南川此时见她轻蹙着小眉头在那研究的认真,做了下心理建设,伸手拿过几根苇子杆,主动做示范。
他去校长那里问过了,对于林春花的做法,感到很不理解。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会让林春花对她生出那样的想法。
因为事情确实是因他而起,所以,当他面对桑榆的时候,着实有点心虚。
有人提供教程,桑榆编得是越来越顺手,不知不觉的开始十指如飞。
她由衷的敬佩原主,居然如此聪明,啥玩意儿一学就会。
直到太阳下山,天都快黑了,小星星喊饿,才想起来没有做晚饭。
吃过饭,收拾好厨房,她又坐在院子里,借着月光,继续摆弄。
当一个装杂物用的椭圆形小筐成功编好,桑榆获取了巨大的成就感。
她的眼睛冒着亮晶晶的光,侧着脸问周南川,“周南川同志,我是个天才吧。”
周南川看着她的大眼睛,心里不知为什么,莫名愉悦,点头道,“嗯,挺心灵手巧的。”
转眼,到了周末。
桑榆和周南川已经用不同材质编造出不同形状和颜色的小东西,整整二十八件。
当然,编织工艺复杂好看的,都是周南川的手笔。
作为新手,桑榆编的都是简单的基本款,太复杂的,她还在学习当中。
这些东西,她打算拿到镇上去试试,看看有没有市场。
而且马上入冬,家里孩子大人的冬衣也该准备起来了。
五口人,又是一大笔支出。
三个孩子听说去镇上,还会赶上大集,乐得蹿起老高。
她们手脚麻利的换上干净衣服,互相牵着手,跟着大人出门去了。
恰好周刚去镇上办事,马车上也有地方,把他们一家五口带着,放在供销社门口。
桑榆来过这里很多次,已经熟门熟路了,直接过去找李桂芳。
“呀,小榆,南川?你们咋来了呢,想买点啥?”李桂芳热情的拉住桑榆的手,眼睛在桑榆脸上转了几圈,“行,脸色儿挺好。你离开桑家的事儿我听说了,也是个好事。”
“嗯,我知道,二姨”桑榆温柔的笑着,“这不是入秋了吗,我寻思给南川和孩子们织件毛巾,再一人做一件棉袄,想请您帮着算一下得用多少材料。”
李桂芳拿起尺子挨个人量,然后大算盘晃一下,右手食指一拨,算盘珠子听话的各自归位,噼里啪啦的蹦了一会儿。
所有的一切都算下来,一共是十三块六毛钱。
又买了把剪子,一根竹尺,一套大小型号的针,拿着开好的票,去收款台交钱。
想着腰包里那点儿钱只出不进,不断减少,她不免暗暗着急。
东北的冬天气候条件恶劣,农民们绝大多数都是在家里猫冬、养精蓄锐,待明年开春。
但这对于桑榆来说,整整五个月,必须利用起来。
东西不少,装了满满一大包,桑榆打算背上,一只有力的大手凭空出现,抓着打好的结轻轻松松的拎起,“你领着孩子,我来拿。”
桑榆抬头看他,周南川面上一副理所应当。
李桂芳看到桑榆和周南川之间不经意的小动作,乐颠颠的送他们俩出门,叮嘱他俩好好过日子,以后有啥事就来找她。
走到门口,她就发现了放在外边的那些草编,筐底还有只小蜻蜓的图案,眼神就挪不动了。
“小榆,哪来这些玩意儿,挺好看的呢。”
“这是我和南川编的,想看看能不能卖出去。”桑榆大大方方述说,没有一丁点的掩藏。
“打算卖多少钱一个?这个挺好看,我要了,给你开个糊。(开糊就是开张的第一笔交易,往往这笔带有绝对的优惠,有点开张大吉的意思)”
桑榆把小筐塞在李桂芳怀里,说什么都不要钱。
李桂芳说他们不容易,不能白拿他们的东西。
一个非不要,一个非要给,把供销社里的人儿给惊动了。
这些非常小巧可爱、创意十足的小东西,既实用又美观,很快获得家庭主妇们的喜爱。
大家你拿一个、我拿一个,喜欢的爱不释手。
二十八个小筐,很快以五毛钱一个的价格,被抢购一空。
这可是桑榆穿越以来,第一笔实实在在的收入。
离开的时候,有两个大姨问她们家里还有没有别的,要结实和好看点的。
桑榆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