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明没有被她的巧言善辩迷惑,而是坚持要个说法,“无风不起浪,我就不信你没干那事,谁给编得出来,还编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你特么不要脸,就是个破鞋。说,到底咋回事儿?”
桑小晚的眼泪掉的更凶,抽抽搭搭的说了张二柱子的事。
她说张二柱子曾托人到她家提过亲,还拿了五十块钱的见面礼。那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陈立明,以死相逼,她妈才把背着她收下的五十块钱拿给她。
她说她确实和张二柱子见过一次,也确实是在柴火垛那里。但根本不是什么私会,她只是把五十块钱还给他,直接把话说清楚,她是不会嫁给他的。
“张二柱子拥护我不乐意嫁给他,对我怀恨在心,才编瞎话儿四处乱传的。立明,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可咱们第一次在一起前儿,那落红不能做假吧。你要是不信我,那我可要冤死了,回头就撞南墙去。就是死了,也比被你冤枉干净。”
陈立明见她说得诚恳,皱眉想了想,神色略有松动。
桑小晚不动声色的再接再厉,“立明,别再用那种话骂我。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受了多少白眼和辱骂你是知道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指破了。别人咋说我,我都不在意,但是你不能这么说,这会伤了我的心的。”
“真的?”陈立明半信半疑。
“我桑小晚在此发誓,但凡有一个字是假的,出门儿就让车轧死。”桑小晚举起右手,有模似样的伸出三根手指头,作出发誓的样子。
陈立明冷哼一声,“这次我就信了你,要是还有别的,我弄死你。”
桑小晚破涕为笑,抱住陈立明的胳膊撒娇,“死我也是你老陈家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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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桑榆给周山检查作业,桑小晚挺着肚子来了,把院门踹得通通响。
“桑榆,你这个不要脸的恶毒女人,开门。”
“桑榆,是不是你造我的谣儿?我告诉你,立明喜欢的人是我,他早就不要你了,你说啥都没用。”
桑榆抄起西厢房那根顶门的棍子走出屋门,在手里有节奏的敲打,步步逼近桑小晚,“是啊,要不是你跟陈立明出轨,我还找不到南川这么好的人呢。至于造谣儿,你确定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全屯子就你看不上我,指定是你干的。”
桑榆不紧不慢的看着桑小晚气急败坏,眸底的戏谑和嘲弄简直不要太明显,“那你说说,我造的你什么谣?”
桑小晚脸色通红,“你,你说的啥你自己知道。”
桑榆不屑嗤笑,“桑小晚同志,你连我说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凭什么就确定是我造的谣儿呢?没有证据,你这就叫诬陷,是要坐牢的。”
桑小晚你了半天,一肚子憋屈说不出来,只能强词夺理,“别拿坐牢吓唬我,我是孕妇,谁也不能把我咋地。你这么损,以后肯定遭报应。”
“呵,坏事做尽的人都不怕报应,我怕什么?”桑榆走到院门那里,和桑小晚面对着面的站着。
桑小晚凶狠的盯着桑榆,见她不卑不亢,胸膛里的火快要把她烧成灰儿了。
突然,她嗤的一笑,一侧的唇角高高向上扯起,像多看不起桑榆似的,“桑榆,别在这儿和我叫嚣,没意思。听说过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用不了多久,我一定会给你个大大的惊喜,保管让你惊掉下巴。等着吧,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桑榆盯着桑小晚离开的背影,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
桑小晩离开前的那个眼神,像是正在把她的头往案板上按。只要时机一到,就会有一把大铡刀从天而降,落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心惊肉跳。
她有点想不通,从前只会撒泼的桑小晚,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眼神!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桑小晚是小人,不得不防啊!
周南川两天没回来,定好的五天已经到了。
桑榆只好自己带着编织好的成品,去镇上送货。
这次,桑榆编得要比周南川的多。咋说原主都是个心灵手巧的年轻女子,而且经过磨炼,她的技术已经非常成熟。
为了赶回来给孩子做饭,桑榆坐了屯里拉脚儿的车,就是车费贵一点,两毛钱一个来回儿。
供销社门口,李桂芳正悠闲地站着,手搭凉篷,往远处看呢。
见桑榆背着挎着大大小小的东西过来,开心的朝她招手,“哎呀妈呀,今天咋来得有点晚了呢?快,我给你介绍个人儿。”
除了熟悉的几个大姨,供销社屋里多了个和周南川年纪相仿的男人。
这人打从桑榆进来,眼睛就没移开过,一直落在她拎着的那些小东西上。
这个男人叫张志威,是李桂芳邻居家的儿子,自己在市里开了一家日杂商店,卖些有特色的小物件儿,听说已经是远近闻名的万元户。
她拿回去的小筐儿被张志威看到,觉得很有乡村特色,便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张志威拿着桑榆带来的新货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了几个,眉头越蹙越高,似乎有所不满。
这个动作,对于桑榆来说,简直不要太熟悉。
上辈子她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