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川回来了,一屋子妇女就都有了主心骨儿。
没过多久,周南川出现在四婶儿家屋门口。
他没有擅进,也是害怕看到不该看的场面。
桑榆一看他高大的身影出现,提拎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
几乎是没用任何的思考,桑榆就冲了过去,两眼泪汪汪的小声控诉,“你怎么才回来呀,姐差点被欺负了。”
周南川身上气息倏然变冷,眼底涌起浓浓的杀气。
转眼看到缩在炕角不敢抬头的周南春,他的怒火有如实质般的从眼睛里喷出来。
桑榆把他按坐在炕沿上,低声道,“二柱子中了我两刀,伤得挺厉害的。咱们家就你一个男人,四婶儿都蒙了,要不你拿个主意吧。”
周南川被吸收进武装部民兵队已经整十年,接受了很多新思想。
他不假思索的下了决定,“四婶儿,我的意思是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就是太多人吃亏隐忍,才让坏人越加的猖獗。”
四婶儿有点犹豫,她没有文化,只知道杀人偿命。桑榆把二柱子砍得浑身冒血、生死不知,她害怕桑榆被连累。
另外也有一点,不想让自己的傻女儿,被别人指脊梁骨。
桑榆倒是不在意什么连累,一门儿心思的就想给周南春报仇。她握住潘珍的手,贴心的安慰,“四婶,我那是正当防卫,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不会受罚的。”
潘珍不明白啥叫正当防卫,心里乱成一团麻,也没有别的招儿,只一个劲儿的叨咕,听南川的,听南川的。
说完话,周南川起身出去,找村长和村支书过来,一同做个见证,然后再用村部的车把张二柱子送到派出所去接受制裁。
让周南川惊讶的是,桑榆居然知道压迫止血的方法。
就连他,都是在武装部参加特殊情况急救的培训时,才知道的这个方法!
这让他觉得,如今的桑榆,不再是桑榆,而是一个谜。
周南川人高腿长,不大会儿就把村长和村支书叫来了。
俩村干部了解完情况,气得是七窍生烟,直骂他畜生不如,一人上去补两脚。
张二柱子并不是他靠山屯儿的人,原则上对他没有管理权。
于是,安排人去把前屯的村长和村支书叫过来。
怕啥地,他们管不了,找能管的人来管就是了。
那两位对于张二柱子早已深恶痛绝,半点疑惑没有的相信了桑榆的描述,怒气腾腾的找车把他送镇上派出所。
他们想要收拾这个祸害不是一天两天了,逮到这么好的机会,坚决不能放过。
张二柱子的爸妈也来了,见儿子一身血,一边哭一边骂他不是人不争气,一天到晚惹事儿,这回是找死,活该。
尽管这样,老两口还是求村长村支书再给张二柱子一次机会,还说他受了重伤,已经得到教训了,下次肯定不敢啥啥的。
说到底,张二柱子长成今天这个德性,他们这对父母难辞其咎。
而且事到如今,她们就是跪下磕两个,也救不了张二柱子了。
触犯国法,必须收拾!
马车来的挺快,众人把张二柱子扔到马车上。
老张家那两口子又哭又嚎的拦马车,像死了儿子似的,被村支书一句“你们这属于干扰公务,再拦就把你们也送派出所去”给镇住,哭哭咧咧的靠了边儿。
四名村干部一商量,事儿挺大,都得过去一趟,配合调查。
周南川拿上周南春被撕碎的上衣等证据,一起过去。
他这刚回来,连口水都没喝呢,就又出门了。
临走时,他叮嘱桑榆看好四婶娘俩儿和仨孩子,提防张家人的举动。
桑榆寻思了一下,让四婶收拾收拾贵重东西,搬到周南川家里住两天,一切等周南川回来再说。
潘珍现在还怕的直哆嗦,听话的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就带着周南春去周南川家了。
把人安顿好,桑榆拿着处理过的芦苇和苞米叶子,坐院子里干活儿。
合同都签了,不管咋地,到日子,必须把货送过去。
潘珍看到她在认真的破苞米叶子,又看看旁边放着的一个半成品,知道她这是要编小家伙什儿,坐了下来,拿起破好的叶子就开始编,十指上下翻飞,竟然十分熟练,编出来的东西特别密实。
“四婶儿,你也会这个?”
潘珍略显骄傲的点头,“嗯,我娘家的家传手艺。南川也会,是我教的。还有你姐,别看她不懂事,对这个可精通了,编的贼好。”
桑榆一听就乐了,先前还担心出不来量,把二百的数目压到五十。有了四婶儿和大姐,一个月完成一百多,不是啥难事儿啊。
桑榆往潘珍那边蹭蹭,神秘的笑着问道,“四婶儿,你想不想挣钱?”
潘珍干的正来劲儿,头都不抬,以为桑榆就是随便的唠嗑儿,随意的答道,“谁不想,那也得有财命才行。”
“四婶儿,我有一个挣钱的机会,您干不干?”
潘珍也没多想,低着头忙乎,顺口说,“干,只要不杀人放火,我就干。”
桑榆被她说笑了,眼睛亮得像两块黑宝石,“不用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