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昌两口子既恨二儿子不争气,也厌恶桑小晚没皮没脸。
要不是她瞎特么出馊主意,她们一家根本不可能去炸那该死的鱼。不去炸鱼,她儿子的工作不能没,家里也不至于一天乱糟糟的没个样儿。
之前他们在屯儿里,可是上等人家,如今这才几个月呀,沦落的啥也不是了。
这么大的心理和地位上的落差,他们表示受不了。
这天陈家昌刚和赋闲在家无所是事的陈立明吵一架,父子俩都是正有火没处发,可巧黄淑娟来叫门,陈立明脸子一拉拉,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立明,妈求你去看看小晚,好歹她清清白白的跟了你,还给你怀过孩子是不是?她烧了两天了,就念叨着你。”
黄淑娟说的可怜,心里也是真的难受,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呸,还清白,她的清白早就让张二柱子占了,我特么就是个捡破烂的。你也别跟我提孩子,那孩子究竟是谁的还不一定呢,保不齐就是个野种。看她?我是闲的没事干了吗,走走走,别在我家门口哭,晦气。”陈立明刻薄的嘴脸和话语,刺得黄淑娟体无完肤。
“可你们咋说也是夫妻,是领过介绍信的,你不能不管她呀。”黄淑娟哭得跪倒在地。
此时此刻,她的放泼打滚失去作用,只能在心里乞求陈立明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不要弃桑小晚于不顾。
可惜的是,如今的陈立明不再是她的好女婿,而是一只残暴的魔鬼,冰冷伤人的话,就那么被他无情吐出,“你不说我还忘了,是和桑小晚领过结婚介绍信的。正好你来了,我跟你一起去,把桑小晚叫着,离婚。”
黄淑娟一听要离婚,脑瓜子嗡的一下,差点晕过去,哭得死去活来,“不能啊立明,你们才结婚几天呐就离,自打结婚,小晚对你啥样你知道哇,咋能说离婚哪,啊?”
“哼,要不是我挣工资,要不是看我长的好,就你们老桑家,能看上我?要不是她给我下牲口用的药,要不是她脱了自己的衣服,抓着我的手往她肉皮子上搁,我能睡她?呸,不要脸的东西,贱货,离婚都是轻的。要不是她,我和小榆早就过上好日子了。妈,把介绍信拿来,我这就找桑小晚离婚去。”
陈立明就那么简单的把他和桑小晚之间的不堪,摆上台面。
黄淑娟哭的浑身没劲儿,却也只能哭。一边哭,一边求饶。
空有一身撒泼打滚的本事,此时是一点儿都用不上。
“妈,你站起来,离就离,谁离了谁还不能活了是咋地。”桑小晚从自己家院墙蹦出来,没梳头没洗脸,邋遢的不成样子。
她知道她妈过来找陈立明,躲在后头偷着看呢。
其实她也是期盼着陈立明能够回心转意的。
可惜,陈立明早不是上辈子的陈立明了。
桑小晚先是挨揍流产坐小月子,又重感冒高烧,人特别瘦,头发干枯,双眼无神,憔悴的厉害。
尽管如此,她的眼底居然冒着诡异的光,力气奇大的拽着黄淑娟就往回走,看也没看陈立明一眼。
她的这个举动,倒把陈立明给镇住了。
大清早的北风挺硬,刮得陈立明的脸,惨淡的白。
躲在一边看戏已久的桑榆见大戏即将落幕,活动着酸麻的膝盖,意犹未尽的回家。
她本是打算去知青点儿看看,是不是能够实现她的想法,不想遇到这么一出儿大戏,可把她看得过瘾死了。
狗咬狗,一咬毛。
就让陈桑两家那群疯狗,互相咬去吧。
背叛感情、没有真心,就该是这个下场。
原主啊原主,开心吧,恶人有恶报啦!
走回到家,周南川正在锯木头,给兔子搭新窝。
那两对儿兔子挺添旺人(争气的意思),居然各自生了一窝儿小崽儿,一共十三只,都长到快半尺长了。
兔子这玩意儿双子宫,这窝儿刚生下来,那窝儿就怀上了,生殖能力超级强,整好了一个月一窝儿不成问题。
以这速度,原来的兔笼肯定不够大儿,必须得整两个大点儿的,不然住不下。
还有小灰灰,憋着劲儿似的猛长,已经快要二十斤了,每天在屋里屋外跑来跑去,特别粘人。
周南川只盼着日子快点走,春天快点来,他也好动工扩建房子。
等起了新房子,东厢房让四婶儿带着姐住,西厢房是桑榆的,她随便安排,正房旁边再盖个大点的偏岔子,养兔养鸡加养狗。
后院儿东角儿那儿,盖个仓房,用来装之前下屋里的那东西。
至于正房,东屋他和桑榆住,只打一铺南炕,北炕那边整点家具,听说城里人都有那什么大立柜、五斗橱啥的,以后一一的都给她置办上。
那几个孩子,住北屋儿,臭小子住北炕,小星星是女孩,住南炕。南炕分成两半儿,一边周星睡,另一边砌堵墙隔出来,放上桌子,孩子们写作业用。
现在他还在武装部任职,必须遵守规定,等以后他退下来,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和勤奋,让他这一家老小,都跟着他享福。
周南川一边锯木头,一边在心里规划他的家。
一想到以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