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大笑,国家力量就是牛,比他们偷偷摸摸强多了。笑完问:“那硝酸铵呢?”
“更邪乎的是,老谢那化肥厂突然变卦,不卖了。
急得老谢火烧眉毛,正打算上门讨说法。
谁知,上次保山农业局的张清宇局长突然来电,不知哪儿搞到我号码,说他们那儿有家小化肥厂,非要卖几吨硝酸铵给我们,还包送到瑞丽。
苏晨暗自咋舌,许恪效率真高,昨晚刚谈完,今天就搞定。也算对得起自己陪他闯鬼门关。
想到这,他说:“有啥稀奇,这是逼债呢,让岩哥快点动手。”
“岩哥也是这意思,他准备好了,明天回暹罗。还问你,其他物资何时到位。”
“回头跟他说,很快。路我都铺好了。对了,问问他,怎么联系。”
“好,记下了。还有事?”
“当然,让李沐等等,大事还没说。”
“什什什么李沐,她她她不在。”
郑东来结巴了,还得面对旁边的卫生眼。
“省省吧,我敢打赌,你脸红到脖子。正经事,跟许恪商量了,借东风的事,得赶紧办。公司注册地改港城。准备下,可能很快有人陪你办手续,明天都可能走。
公司叫华青投资,按之前说的,注册资本100万美元,从迷你风扇利润里出。东来,没意见吧?”
“我没意见,这不成了资本家?哈,港城哎,我这是出国?”
“呸,郑东来,记住,港城自古就是咱华夏的,哪怕现在归鹰酱国管,早晚要回来的!”
虽然看不见电话那头表情,郑东来听得出苏晨语气严肃,赶紧连连答应,小心问:“苏晨,还有事?”
苏晨调皮心起:“让李沐接电话。”
郑东来随手把听筒递给一旁的李沐,才想起刚说过她不在,这下露馅了。
李沐接过电话,瞪了郑东来一眼,对着听筒脆声问:“苏晨,啥事?”
苏晨嬉皮笑脸:“沐姐,没啥大事,就想说,赶紧跟我郑哥领证吧,天天躲猫猫,名声不好。”
李沐脸“刷”得红了,像刚出锅的大虾,啐道:“苏晨,你小子瞎说什么!”
苏晨正色道:“还有,东来哥要成香江资本家了,你得盯紧点。俗话讲,男人有钱易变坏,你小心哦!”说完,不等对方回应,坏笑着挂断电话。
郑东来见李沐拿着话筒,满脸红晕,凑近问:“苏晨说啥?”
李沐瞪他一眼,放下电话,似笑非笑:“苏晨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让我盯紧你!”
郑东来心中一万头马奔腾而过,咬牙切齿:“苏晨,你小子狠!”
……
谢岩低头,轻轻亲吻小念华嫩嫩脸颊,眼中满是疼爱与不舍。
小家伙脸蛋红扑扑,嘟囔着小嘴,睡得香甜,偶尔咂嘴,好像梦里尝到了什么美味。
相比物资匮乏的华夏,这里对处于战乱的缅玉来说,简直是天堂。加上爷爷奶奶的宠爱,小家伙这几天过得无比快乐。
就让他在这无忧无虑地成长吧,希望他永远远离战火。他想着,起身走向一旁静静守候、温柔注视的美丽女子,轻轻拥入怀中,感受那份温柔。
晨光透过窗户,两人静静相拥,无声胜有声。阳光为他们镀上淡淡金边,他低头轻吻她唇,低语“保重”。随即挣开怀抱,坚定转身。
身后传来轻声叮嘱:“阿岩,万事小心。”他点头,紧握小背包,那里面是他全部家当,大步离去。
屋外,谢启东夫妇早已等候,母亲眼泛泪光,强忍哭泣。谢启东看似无所谓,但谢岩看出他满眼不舍。
他上前,“扑通”跪倒,不顾冰冷坚硬的地面,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泪光闪烁,沙哑道:“儿子不孝,不能侍奉双亲,现在就要走了。”
谢母情绪失控,扑上前,紧紧抱住儿子,哭出声来。
谢启东拭去眼角泪滴,扶起儿子,整理谢岩衣领,后退一步,敬了个标准军礼:“阿岩,去吧。家里不用挂念,我和你妈还年轻,能照顾自己。
语燕和念华也不用担心,这里是华夏。昨晚,你的东西已托运,这是提货单,瑞丽可以直接提货。”
谢岩点头,庄重回礼,接过提货单,小心收好,默默转身离开。身后,是母亲的呼唤:
“阿岩,一定要活着回来!”
她终究还是知晓了,他想,头也不回迈出旅馆大门。
迎面,阳光倾泻而下。
……
郑东来一路小跑出门,今儿他打扮的油光可鉴,发型一丝不苟,标准二八分,新配金丝眼镜擦得锃亮,新购羽绒服是闻州顶级货,脚下三节头皮鞋,锃亮照人。
肩挎大旅行包,此刻扁扁,但料想归来时定能塞满。这回开洋荤,面子不能丢。
门口停着辆军绿车,白牌照,显然是来接他的。他上前拉开副驾门,钻了进去。
司机三十岁左右,见他进来,问:“郑东来同志?”
他点头,司机仔细打量,点头,掏出证件:“拿着,手续搞定。”
他接过,打开一看,护照!照片、生辰清晰无误,钢印盖章,后面一页英文加章。司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