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深深地看了谢岩一眼,肯定地回答:“没错,我就是那个雷特亚。”
或许其他人不清楚,但作为队伍的核心成员之一,谢岩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个雷特亚,正是“克伦民族联盟”的现任领袖!
得知男子的真实身份后,谢岩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迅速穿过人群,扶起男子的胳膊说:“这里说话不方便,雷特亚,请到我的船舱里谈。”接着他大声命令众人:“加强警戒,特别注意观察江面上的情况。”
见团长如此严肃,众人都意识到发生了重大事件。他们纷纷散开,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而林双喜则安排了两名战士紧随谢岩身后,确保安全。当两人进入船舱后,这两名战士便一左一右守在了门口。
谢岩与雷特亚在船舱内落座,谢岩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雷特亚领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您陷入如此境地?”
雷特亚并未直接回答,反而询问道:“这位兄弟,请问你们是何方神圣?为何会知晓我的身份?”
谢岩坦诚相告:“雷特亚领袖,实不相瞒,我们是缅共的一员,此次前来执行重要任务。早前在基地时,就曾听闻您的大名,因此一见面便认了出来。不过,我们还是先聊聊您的情况吧。”
得知对方是缅共成员,雷特亚心中的戒备稍微放松了些。“克伦民族联盟”与缅共虽交往不多,但既然有着共同的敌人,想必不会轻易背叛。
他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这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接着,他便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谢岩。
原来,“克伦民族联盟”内部发生了分裂。这个联盟及其武装的起源,与不列颠在缅玉的殖民政策紧密相连。他们不仅培养了克伦族武装,还让其拥有了独立的政权和军队。
然而,克伦族联盟为争取民族自治与平等权,与政府军发生了多次冲突。
由于与不列颠的特殊关系,该联盟及其武装在言行上常带有西方支持者的影子。这种影响甚至导致了内部的分裂。
一部分克伦族人坚持原本的佛教信仰,组成了“克伦佛教军”;而另一部分则选择了基督教,并成立了“克伦基督教军”。在缅军的压迫下,两派曾携手抵抗,但随着缅军策略的改变,内部矛盾逐渐激化。
身为党领袖的雷特亚,原本属于“基督教军”,但考虑到民族的整体利益,他试图调解两派纷争。
为此,他只带了少数警卫人员北上,希望与“佛教军”领袖苏拉贝进行谈判。然而,途中却遭遇了缅军的埋伏,显然是有人泄露了行踪。
在激烈的交战中,雷特亚一行人且战且退,好不容易抢到一条船准备逃回根据地。
然而,江上竟然也有缅军的巡逻队,他们的船只被击沉,随行人员全部牺牲。幸运的是,雷特亚被谢岩等人救起,才得以幸存。
听完雷特亚的叙述,谢岩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显然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苏拉贝很可能与缅军勾结,出卖了雷特亚。否则,缅军怎敢如此大胆地设伏并江上巡逻?
他沉思片刻后,对雷特亚说:“领袖先生,我理解您急于返回队伍的迫切心情。但我也有重要任务在身,无法直接送您回去。
您可以选择跟随我们到根据地,再联系您的同志来接应;或者在万萨拉下船,那里有个孟东寨子,您可以雇一条往下游的木瓜船。寨子的首领不会过问您的身份,只要有钱就行。”
雷特亚考虑片刻后说:“我还是选择在万萨拉下船吧,这样能更快回到队伍中。我的人现在肯定很担心我。不过……”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口袋,“我现在身无分文。”
谢岩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说道:“雷特亚领袖,您刚才的说法似乎与此刻有些出入哦?”
雷特亚略显尴尬地回应:“我之前所言也非虚,若你们能护送我至帕安,我的人定会重金酬谢。但眼下我孤身赴万萨拉,这酬劳之事……”
“这点小事,不足挂齿。”谢岩打断了他,豪爽地表示,“船费我来承担便是。”
雷特亚满是感激:“真是太感谢了,谢岩兄弟。还未请教,你是?”
谢岩笑着自我介绍:“我是谢岩,这支队伍的领头人。”他故意保留了部分信息,虽然雷特亚已坦诚相待,但保持警惕总是明智的。
雷特亚再次表达谢意后,脸上露出忧虑:“谢队长,你们继续往上游航行,恐怕会有风险。‘佛教军’与缅军联手,温江两岸都已不再安全。你们这艘大船太过显眼,我担心会惹来麻烦。”
谢岩思索片刻,认同地说:“你说得对,但我这船载货重,没有合适的码头难以卸货。而且,就算找到卸货点,我们人手也不够搬运。”
两人正交谈间,舱门被敲响,谢岩应声:“请进。”
林双喜推门而入,瞥了一眼雷特亚后,低声在谢岩耳边说了几句。谢岩眉头紧锁,目光转向雷特亚。
雷特亚虽不想干涉他队内事务,但见谢岩眼神异样,不禁问道:“谢队长,发生什么事了?与我有关吗?”
谢岩凝视他片刻,缓缓开口:“前方有几艘小船拦截,自称是‘克伦民族解放军’,正在追捕投降缅军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