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香火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所以鬼母很是看重这个信徒,便将血祝之术传给了他。”
元酒拧眉深思许久,沉吟道:“血祝之术?”
祝由术她倒是知道。
但这个血祝之术,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她单手挠了挠后脑勺,觉得现在的这些妖魔鬼怪真是越来越能折腾了,总是能捣鼓出一些超出她认知的新东西。
厕鬼明显不想解释着血祝之术究竟是什么,不管元酒如何逼问,他只含糊其辞道:“那是鬼母的秘术,小的也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只知道最后成品是一小瓶淡红色的液体,其中好像有祈愿之人的血,若是被其他人服下,对方会对注血之人产生好感,效果大概会持续六个月到两年不等。”
元酒换了个坐姿,一条腿垂在石头边晃了晃,将长刀从他脖子前收回:“还有这种东西?怎么听着和一些控制人心神的蛊虫有些像呢?”
不过惑人心神的蛊虫一般效果要更强。
蛊虫不死,或者施蛊者不死,中蛊之人便会一直被把控支配。
厕鬼趴在地上作装死状,默默闭上眼睛,一副“我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的样子。
“这个血祝之术,鬼母赠予的人多吗?”元酒睨了眼像石头一样的厕鬼。
厕鬼一脸为难道:“大师,我真的不能再说了,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不能讲的消息,被鬼母大人知道,我就彻底完了。”
“我也只是想安安稳稳地混日子,大师你就别再为难我了。”
元酒抬手松开他身上的灵索,然后一段挂在石头上,剩下全部抛入河水中浸泡除味儿。
“我无意为难你,本意也不是找鬼母祠的麻烦,当然,我也不是张家请来对付你们。”
厕鬼从地上爬起来,盘膝坐在地上,一脸不解地看着元酒:“那您这是?”为啥啊?
大家相安无事不挺好吗?
元酒用刀鞘敲了敲膝盖:“不过被张俊悟使用了血祝之术的女孩子,我可能会接手,到时候还要去鬼母祠拜访一下你家的鬼母大人,希望她能拿出解救之法。”
厕鬼犹豫道:“可是这样一来,鬼母大人便违背了当初和信徒的约定,这对鬼母大人的信誉会造成很大损害。”
元酒从石头上站起来,手中的刀鞘舞出一个漂亮的花,闲然自若地应道:“这血祝之术可不是一个受香火供奉的鬼神应该使用的东西,尤其是给那些明明就不怀好意的信徒,你们家鬼母大人难道不需要承担责任的吗?”
“在事态变得更严重之前,我奉劝你们最好收手,不然鬼母祠到时候还能不能留着,都是个很大的问题。”
元酒挥袖将他推进滚滚江流之中,看着他在水中浮沉扑腾,来不及回话便被河水裹挟着冲往河面中央。
“回去好好劝劝你家大人,莫要去碰些不该做的事情。”
“俗话说得好,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一个受着香火的鬼神,若是因贪心而失足犯错,再回首可能在这人间连立锥之地都没有。
看着厕鬼身影从视野中彻底消失,元酒将刀藏入体内,施法卷起河中水流,冲刷着刚刚厕鬼躺过的地面。
普通人是闻不到臭味儿,但跑到这里观景,待得时间长了,也会沾上残留在此地晦气,倒霉上一阵子。
一股股沁凉的河水凌空落下,将河岸边冲刷的满地都是水流。
直到晦气基本散去,元酒才捞起泡在江水里的灵索,缓步踏入夜破晓的长风中,朝着九池市方向而去。
……
回到九池市区时,西边半天铺尽蟹壳之青,东方破晓之地满目华彩。
元酒眯起双眸望着尚且静谧的城市,还有更高处的碧落。
月影从中天向西潜行,扶光从坤灵之畔冉冉而起。
无人之时,方见至美之景。
第一缕微光落在她肩上时,朦朦胧间一股纯净的紫气扑面而来,灌入她的体内。
她站在毫无遮挡的江边人行道上,面朝东方,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挂着慵懒惬意的笑。
“接下来去哪里好呢?”
现在才清晨五点,很多早餐店都还没开门营业呢。
将紫气全部吸收后,她挑了个江边的休息椅坐下,给雍长殊打了个电话。
忙音了一段时间后,电话才被接通。
雍长殊有点哑的嗓音顺着听筒传入耳中:“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你才起床啊?”元酒笑着问道。
“嗯,昨晚睡了一会儿,四点起的,刚刚在修炼。”
元酒靠在椅子上,将两条腿抬起,望着开阔的河面:“我昨晚没睡哦,在张家树上蹲到凌晨两点多,才守到那只谨慎的厕鬼,结果那死鬼还挺会跑的,一溜烟就不见影子了,顺着江水隐藏了踪迹……”
“但你还是找到了。”雍长殊接上了她的话,语气中难掩愉悦,“跑到哪儿抓住的?”
“九池市的落霞口。”
“那还挺远的,都快到北海了,没有顺路回道观看看?”
元酒晃了晃脑袋,左手拿着手机,右手长臂一展,搭在身后的椅背上:“没有,打算今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