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悦站在江边上,犹如行尸走肉。 贺逸赶来,看到她,舒了一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又发现她脚底下的鞋子,湿漉漉的,全是沙泥,显然,她是沿着这环境恶劣的江边走了一圈。 视线再往上抬,她穿着浅灰色的铅笔牛仔裤,一条小腿显然比另一条胖了许多,贺逸知道,这是她的腿更肿了。 贺逸胸口揪疼起来。 贺逸也猜到姜若悦来这的原因,回江一直往下流,就变成了现在这条南江,姜若悦是怕外婆被水流冲到这来了。 贺逸心疼的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这儿风大,我们先回去,你要觉得外婆在这,我派人来这找。” 姜若悦冷淡的说着:“贺逸,我外婆昨天上午被扔到了这江中,现在还没搜到……” 这意味着什么?姜若悦的心在滴血,外婆还活着的希望渺茫。 “别说丧气话,说不定外婆被好心打鱼的船救上去了,所以我们才找不到她。” 姜若悦呆呆的看向江面,自言自语道:“若是那样,就太好了。” 刚才,她沿着这条江边,一直走,一直走,在茫茫江水中,找寻外婆的身影,心中矛盾至极,怕看到,又怕看不到。 贺逸看不得她这样子,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看着她又干,又白紫的唇。 “先回去洗个澡了再说。” 这个傻瓜,这一天肯定滴水没进。 姜若悦没再反抗,身子早就不堪重负了,顺势躺在了他的怀里,但她不敢闭眼,闭眼总是外婆在水里挣扎的画面。 姜若悦这个样子,贺逸还是要把她送医院,姜若悦却坚持要回家,她现在还没想好,把怀孕的事,告诉贺逸,怕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说漏了嘴。 贺逸拗不过她,把她带回了家,直接抱到了浴室,他屈身,要给她脱鞋,姜若悦移开了脚。 “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这次贺逸没依她,强制的抓住了她的脚踝:“别动。” 姜若悦咬住了牙,静静的看贺逸轻轻退下她湿漉漉的鞋。 贺逸见她一双脚泡得白烂了,眉头紧锁,转身又去浴缸放水,回身又要给她脱衣服,抱浴缸里去,为她洗澡。 姜若悦双手抱在胸前,表示拒绝,“出去吧,我自己来。” 贺逸目光里汇集着固执,低沉出声,“我帮你洗,你只要好好躺在浴缸里面就行了。” 他知道姜若悦心里很难受,一点精神都没有,他想竭尽全能的,让她的神经放松一些。 本也已是夫妻,这些无需避讳。 姜若悦却倔强的咬着唇,瞪他。 贺逸被她那种眼神,击溃,她现在分明是把自己像是刺猬一样缩起来,浑身是刺,也把他当厌恶的人,排斥起来。 贺逸溃败,落寞出去,姜若悦才起身,慢慢褪下了衣服,步入了浴缸。 贺逸走到阳台那,点了一根烟,又掐灭,不想让她嗅到身上的烟味。 他的手机响了,是权叔打来的。 “权叔,有什么事?” “少主,你不来岛主这边看看?岛主年事已高,挨这一刀,身体损耗太大了,若是醒来了,看到你在身边,岛主一定很高兴。” 贺逸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淡声,“暂时走不开,我有空会过来的,你们好生照顾。” 挂了电话,贺逸下楼去了厨房,拿了一盒牛奶倒入杯子里,放到微波炉加热,又点开手机,点了一堆营养丰富的外卖。 他端着热牛奶上楼,发现浴室没有一点儿动静,他过去敲了敲。 “洗好了吗?” 没人应声,里面非常安静。 贺逸推了一下,没推开,一脚踹开了浴室的门。 姜若悦一动不动的躺在浴缸里,贺逸心口缩住,好在过去,她的身上没有刀口,看来是昏迷了。 他立马用浴巾裹住她,抱出了浴室,放床上后,又联系了贺震天带来的其中一名医生,让他赶紧过来。 南庭酒店,这会儿,齐真也在贺震天的卧室里,刚才权叔给贺逸打电话,她也在边上。 “权叔,阿逸他过来了吗?” 权叔摇了摇头,“少主说有空会过来的。” 齐真扯了一下唇,满是失落,她不用想,也能猜到,贺逸在陪姜若悦。 权叔打量了一眼齐真缠着纱布的掌心,“齐小姐,你这手上的伤怎么来的?看起来伤得不浅啊。” 齐真这会儿思绪在贺逸和姜若悦身上,下意识脱口而出:“我自己割的,” 权叔惊住:“自己割的?” 一个女生,对自己未免也太狠了。 见权叔的目光很是怪异,齐真赶忙解释:“是我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自己对自己够狠,在掌心割了一刀,以后切水果,可要小心一些了。” 权叔倒是觉得,齐真第一个回答更像是真话,他不禁多了一个心眼,一个女人,在自己身上割刀子,要么人很变态,要么狠到了一定程度。 齐真下意识把手往后藏了藏:“我会的,多谢权叔关心。” 齐真又幽幽开口:“这个点儿,学校已经下课了,阿逸不过来,想必是在陪姜若悦,这个姜若悦真是太厉害了,把阿逸迷得神魂颠倒,难怪不得岛主厌恶她,要将她赶走,这样继续下去,阿逸还不为了她,六亲不认了。” 齐真说完,原以为会得到权叔的认同,权叔却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我认为少主倒是没齐小姐说的那么不堪。” “哈哈,也对,阿逸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六亲不认呢?” 齐真又眯起眼来:“不过权叔,阿逸虽然维护姜若悦,可你为什么还不为了岛主,派人把姜若悦抓过来,为岛主报仇?” 怎么还不把姜若悦这个贱人抓起来,千刀万剐,永除这个祸害,她都急死了…… “这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