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媳妇,你快去学校看看吧,不好了!”
“靳川在学校不知怎么地和人打了起来,鼻子流了好多血!”
林晚棠的眼皮又突突突跳了起来,心脏也感觉到窒息的无法呼吸。
她匆匆忙忙穿好鞋往外面跑,跑到一半,想起靳瑶还独自一人在屋子里坐着,又急忙跑了回来。
她将口袋里的零钱全部掏出来,交到邻居手里,急声委托道:“刘婶,拜托你看一会儿瑶瑶,我很快就回来。”
刘婶稀里糊涂接过钱,点头答应:“你放心去吧,这有我你不用担心。”
林晚棠急急忙忙跑出去,路上还被石头绊倒,摔了一跤。
等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出来的太匆忙,鞋子穿反了她竟然都没注意。
这一路上不少人看她,她都没有在意,只当他们是在看热闹。
现在看来,他们大概是在看她脚上穿反的鞋子。
穿过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林晚棠已经能够想到村里那群闲人,每次看完热闹都会怎么编排别人了。
“你们今天中午瞧见没有?靳家那个媳妇,今天匆匆忙忙不知道要干什么去,鞋子都穿反了!”
“可不是吗?看上去准没好事。她平常那么爱打扮一个人,和人吵架都要穿得花花绿绿的,今天鞋子竟然都穿反了,这说出去都没人信。”
“听说呀,早上松青送小川那孩子去上学,她不乐意了,生怕小川花了钱,所以鞋都没穿好就要把小川抓回来。”
“这俩孩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后妈,连学都不让上。”
等等诸如此类,林晚棠打包票保证,她想的这些甚至已经很保守了。
每个村似乎都有这样一批势力,不用上班,也不用上学,在家里甚至不用干活,因为他们大多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
他们每天只需要带个小马扎,坐在村头或者哪个房山阴凉处,聊着村里的家长里短,聊天的内容不乏有造谣的内容,问就是听说来的。
听谁说的?不知道就行了。
这就是他们一天的全部内容。
比起他们每天的活动,林晚棠还是希望等她七老八十的时候,还能去跳跳广场舞打发时间。
重新穿好鞋子以后,她继续奔跑起来。
邻居的描述让她一分钟都不敢耽误,使出浑身解数奔跑。
原主的这副身体还是不如她自己的身体健康强壮,但好在她每天都勤勤恳恳锻炼,已然不是那个跑八百米都坚持不下来的弱鸡了。
从村里一直跑到镇上的学校,林晚棠大汗淋漓,后背全部湿透了。
到了靳川的班级,林晚棠从平房外面窗户往里张望了一圈,也没能看到靳川的身影。
班里的小朋友纷纷被窗户外面的林晚棠吸引,本就嘈杂的自习室,现在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好漂亮,是你的妈妈吗?”
“胡说,她一定是谁的姐姐。”
“我见过她,她是靳川的妈妈。”
“你瞎说,我妈妈跟我说让我不要和靳川玩,他没有妈妈,没有妈妈的小孩都是坏小孩。”
童言无忌,但这些话传到林晚棠的耳朵里实在是刺耳。
她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小孩子,隔着玻璃瞪着刚才说靳川没有妈妈的小孩。
小孩感受到林晚棠的压迫感,瞬间闭上了嘴,低头拿着铅笔在纸上乱画,装作在认真学习的模样。
教室渐渐安静了下来,林晚棠依旧没有找到靳川的身影。
可地上还没干涸的血迹,在时刻告诉她靳川还没有走远。
她沿着血迹一路走,一直走。
一直走到教室对面的平房旁,血迹在门口断了。
那大概就是这里。
林晚棠抬头,平房门上,铁制的牌子虽然锈迹斑斑,但依旧能清晰看到上面的字——一年级组办公室。
确实是这里,没错。
林晚棠抬手准备敲门,却在手指距离门框仅有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下了动作。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立即敲门,进去看靳川的伤势。
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反而有些退缩了。
她害怕看到浑身是伤的靳川。
那是她的孩子,没有哪个当妈的看到自己孩子伤痕累累会不揪心。
但好在林晚棠从来不是什么犹豫不决的人,仅仅犹豫了几秒钟,就立即敲响了门。
很快,嘎吱一声,铁门被人用力朝里面拉。而里面的人拉门的动作很是费劲,还需要林晚棠在外面协助推几下子。
只能怪这门真的是有些年头了,开的时候总是嘎吱嘎吱响,力气稍微小一点的人完全拉不动。
好在林晚棠力气大。
开了门,她最先见到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女老师。
女老师厚厚眼镜,面带拘谨,年纪看上去和她差不多。
或许比她小也说不定。
“请问您是?”女老师问道,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还有眼前一亮,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这么时髦的人会出现在他们这个村里。
林晚棠礼貌点头,回复:“您好,我是靳川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