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已经又过去了一个星期,姜落也整整一个周没有见到顾清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在医院见到他跟木婉玲的关系,不见到他,姜落心里反而好受些。
以免在他身上嗅到了别的味道,她心里总是有些闷堵。
她给自己的解释是,不管什么原因促使,毕竟她还是顾清让的太太。
从前刚进顾家的时候,一开始经历了再多风波,姜落也还是开始为为人妻母兴奋起来。
那时她便告诉自己,要做个贤妻良母。
刚满二十岁的年纪,便每日为哭啼不止的顾止头疼不已憔悴不堪。
虽然从小生母暴躁脾气下让她早就学会了自己做饭打扫,但是面对顾止她还是受了不少苦。
更何况,年少便憧憬的一生一次的婚姻,最终也成了等不到顾清让的日日夜夜。
她已经
习惯了平淡和寂寞,只想安稳。
还在给顾止喂饭的时候,管家便带着一个衣着富贵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入门便能闻到刺鼻的香水味,明明是大牌香,浓烈得却很廉价。
头顶的红色浪其实并不显年轻,再多的首饰也掩盖不了那双粗糙手曾经属于低层家庭妇女的事实。
一进门,女人的目光便扫遍了整个屋子,最后才落到了姜落的身上,白眼翻得姜落都懒得抬眸。
她想安稳,但总有人不想。
“呵,看来你勾引男人的本事不如你那个贱人妈啊!怎么,今天顾清让又不在家?”
旁边的李姨在顾家多年,姜落入门之后便对她多家照拂,脾气向来温和,此时却皱了眉头。
“姜夫人,小少爷还在这里,请您对少夫人的态度好些。”
提示她说话别太难听,焦
茗瑶怎么会听得进去?
她冷哼一声,一下便把手包扔到了沙发上,扫视了一眼进门便没给过她脸色的姜落:“呵呵,少夫人?你倒是在顾家安心住下了呀?也不好好想想,自己要不是运气好有一张跟浅浅相似的脸,你有什么资格踏入顾家?又有什么资格抱着浅浅的儿子叫宝贝?”
焦茗瑶的声音很大,原本在靠着煤矿发家之前她就是一个市井妇女,姜落并不在乎。
但是此时小团子嘴里还吧唧着饭,在“外婆”进门的时候也只是忙着把小碗里的蔬菜塞进嘴巴,一对眼睛瞪得老大。
他肉乎乎的小手一边拽着一根西兰花,一边把软糯的身子往姜落的怀里挤:“妈咪,外婆在说什么?浅浅的儿子是谁?”
原本一直在闷头喂饭的姜落听到这话,登时眉头紧皱,脸上一
烫,有一种谎言被当面拆穿的窘迫感和紧张感。
“想要留在顾家,你就做好阿止的母亲这一种身份就行了。如果连这个身份你都做不好,或者妄图想要别的身份,你就不用留在顾家了。”
男人清冷的声音再度在姜落的耳畔响起,她一直死死地牢记着这句话,所以一直不敢逾越。
一开始,她就算再是委屈,为了妈妈的医药费她也只能安心下来好生照顾顾止。
可是现在,不仅仅是为了妈妈,即便是为了顾止,她也不能让任何人破坏掉她的这一层身份。
“阿止乖,妈妈跟外婆有话要说,你先跟李姨去玩具房好不好啊?”
姜落想要支开顾止,但是小家伙才刚似懂非懂且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焦茗瑶便已经先一步站了起来。
“等等,小贱人你这是想干什么?
我来看看阿止你把他抱走干什么?怎么的,难道你还真当自己才是他的亲生母亲了不成?他是我的外孙子!”
焦茗瑶瞪大了眼睛怒喝,这种吵闹三天两头就会来一回。
还好顾宅主宅里人不多,李姨人好从没嚼过舌根,不然只怕早就传进顾清让的耳朵里了。
这种时候,姜落叶十分庆幸顾清让常常不在家。
“哇!妈咪,外婆在说什么?为什么她说阿让不是你的儿子啊?”
小家伙之前还是迷茫,这一次似乎是听懂了,扯开嗓子便号啕大哭起来,手上的西兰花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哭得脸色通红。
原本从焦茗瑶进门开始就一直在隐忍退让的姜落忽而站了起来,一把将顾止抱在了怀里,转身时眼里的死水泛起波涛汹涌:“不,阿让,是我的儿子!是我姜落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