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兰的病情趋于平稳,已经不必再住在icu病房,可因为治疗期的创伤,她还得昏迷一段时间,这是无法避免的副作用。
至于沈韵,白天在陆氏集团继续自己未完的实习工作,到了晚上,便会在市医院和康复中心两边跑,好在离得不远,公车也就只有一站地。
“丫头,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又跑过来了?”
“嗨,当然是不放心护工照顾您了,哪有自家人来得贴心呀。”
沈韵笑嘻嘻的说着,把手中的购物袋放在一旁的铁桌上,便扶着顾老爷子从床上坐起身来。
“爷爷,我妈妈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医生说,她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康复出院了。”
“玉兰是个有福气的。”
这母女二人在顾家呆了十几年,来来去去的保姆不少,可就只有杨玉兰的手脚最干净,干活也麻利的很。
正是因此,即便是下人,顾老爷子也对她们娘俩高看一眼。
“小韵啊,爷爷知道你不想提起两年前的事,可话赶话就说到这儿了,爷爷还得再唠叨几句。”
“爷爷……”
沈韵没精打采的抬了抬眼皮,坐到病床旁替顾老爷
子拨橘子,“过去的事您就让它过去吧,虽然我做不成您的孙媳妇,但好歹可以做您的干孙女不是?”
哎……
老爷子一听这话,便一脸惋惜地叹了口气,“明明只是一场误会而已,你们两个心里也还装着彼此,干嘛非要这么拧着啊?”
“爷爷,顾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可不想做破坏人家家庭的坏女人。”
“你就因为这事躲着他?”
“不然呢?”
想想自己那原本和乐的一家三口,还不是因为陆高芝这个臭不要脸的贱人插足,生生的把所有的好全给毁了!
沈韵恨了那女人一辈子,她又怎么可能会走她的老路?
“爷爷,我和顾少就是有缘无份,能有那几年开心的日子,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文鸢比廷琛大了5岁,这小子一直把她当姐姐看呀!”
顾廷琛的性子古怪,身边来来去去的朋友也就那么几个,陆文鸢是唯一一个女性朋友。
听好了!
陆文鸢只是顾廷琛的女性朋友而已,可不是女朋友,毕竟一个心里有人,一个名花有主,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小韵,甭管外面的风言风语传得有多热闹,那也不是真的,
廷琛他……”
呼呼……
顾老爷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韵的呼噜声打断。
瞧着她坐在椅子上熟睡的模样,连手中的橘子掉在地上都没把人吵醒,看来是真累坏了。
“真是个逞强的傻丫头!”
顾老爷子蹑手蹑脚的从病床上下来,不动声色的走到门口,压低声音冲门口的护工说道,“把那孩子带到休息室去,小心着些,千万别扰了她的好梦。”
护工越过老爷子的肩膀,看向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沈韵。
她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笑声,果然是做了一个好梦啊。
“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
“老爷子,您别怪我多嘴,我是真觉得,沈小姐是一心一意把你当亲人的,也只有在您身边才最放松。”
听了这话,顾老爷子愣了片刻,便又转身看向睡得更沉的沈韵,“小韵也是真够可怜的,相依为命的母亲重病入院,这两年,不肯接受别人的照顾,一个人扛下一切,不容易啊。”
嗒嗒嗒……
挂在墙壁上的表盘秒针一圈圈的转,房间沉入一片寂静,落地窗外的月光洒在沈韵
的身上,映出那姣好的身段曲线。
一双带着柔光的黑眸透过门缝瞧了进来,挺拔俊朗的男人站在走廊里,轻启薄唇,突出那久违的三个字,“小韵,我爱你。”
椅子上的人儿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垂得太久的脖子僵得发痛,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寻着那股子熟悉的气息看了过去,门外空空如也。
“是梦吗?”
沈韵撑着脖子左右晃了晃,缓解一阵阵涌上来的酸痛,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耳边一直回荡着那沉稳的声音。
……小韵,我爱你。
只觉脸颊唰的一下胀得通红,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做这种羞人的梦,还真是丢死人了!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让刚刚从深睡中醒来的大脑快速清醒,闪着星光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间里四处瞧着,甭说是顾廷琛了,就连顾老爷子都没了踪影。
咚咚咚!
就在沈韵不知所措之际,房门被人在外面敲响,只见一穿着淡粉色护士服的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
“顾老先生,该打点滴了。”
护士的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房间的灯被打开。
刺眼的白炽光灯让沈韵觉得很不舒服,赶紧用手捂住
眼睛,避开灼人的光线。
“喂,你是哪位呀?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跑到病房来?赶紧给我出去!”
小护士一见沈韵,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