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请稍等,小韵刚从卫生间出来,我现在就把电话给她。”
陆文鸢压根就不给沈韵刨根问底的机会,趁着她不留意,一把夺过手中的手机,接通电话。
“文鸢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我……我才不会接她打过来的电话!”
“你现在可没得选!”
她直接把电话放在沈韵的耳边,用力掐了掐这倔丫头的胳膊,痛得她尖叫出声。
“小韵,是你吗?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叫得这么大声?”
杨玉兰急切的询问声从电话另一端传来,沈韵被陆文鸢“算计”,现在还真是没得选。
“你打电话过来做什么?直接说,我没有闲工夫和你在这唠家常。”
明明相依为命的母女,如今却变得如此生疏。
“小韵,我和你爸爸准备把茶楼卖掉,然后到海城养老,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一家三口可以……”
“谁和你们是一家三口,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沈韵厉声打断杨玉兰的话,语气冰冷的继续说道,“你们要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跟我汇报,我也不感兴趣,最好是一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小韵,你妈妈的身体还没有好利索,你不能这么说话。”
茶馆大
叔的声音插了进来,略有些不悦的训斥沈韵,“孩子,就算我和你妈妈做的再不对,我们两个终究是你的亲生父母,你要恨,也应该恨够了吧?”
“带她走。”
沈韵没有接着茶馆大叔的话茬说下去,而是自顾自的转移话题,话是说给电话对面的人听的,可视线却落在沈国维身上。
“这一辈子都别再回新城,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回来。”
她意识得到,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拉开序幕,如悬崖上走钢丝一般,但凡有一点疏忽都得被摔得粉身碎骨。
所以……
“就当做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就当做从来没有来过新城,你们……”
“小韵,有件事,我想当面和你谈一谈。”
杨玉兰虚弱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略有些恳求,“在我离开新城市之前,我想再见你一面,就一面,成吗?”
沈韵张了张嘴,原本是想要拒绝的,但话说出了口,就变了味。
“明天下午,我会去茶馆找你的。”
撂下这番话,也不等对方回答,沈韵便直接挂断电话。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沈先生,别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
她一分钟都不想呆在这该死的办公室,
真是让人压抑的很,随便找了个借口,便一溜烟儿的跑了个没影了。
陆文远想要追上去,害怕沈韵这么个糟透的心情,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但才往前走了没两步,却被陆文鸢给拦了回来,“再过两天,你就要移民去法国了,别再给我惹麻烦。”
“姐!”
“跟我走,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陆文鸢扯着陆文远离开董事长办公室,完全把沈国维当作透明人。
“你姐夫这几天忙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得给我想个办法,让你姐夫心甘情愿的从顾氏辞职。”
“姐,你想都别想,姐夫要是辞职了,那跟扒层皮也没什么区别。”
“嘿!我说你这个臭小子,到底站在谁那边?”
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的离开。
至于沈国维……
呵呵!
瞧着半开的办公室房门,还有那份被丢在办公桌上的合作意向书,嘴角扯出一抹冷凝的笑,“小韵,姜还是老的辣,你和我斗,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阿……阿嚏!
坐在车上的沈韵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子,透过车窗,看着越来越远的陆氏集团大厦。
“你真的想好了?
”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生,头上戴着一顶皮质鸭舌帽,脸被口罩挡掉一半,只有一双如野狼一般透着危险的眸子露在外面。
“想好了。”
沈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起来淡定自若,可双手却不安的在身前纠缠。
男人透过后视镜瞄到沈韵的紧张,便伸手从皮夹克的口袋里掏出一盒薄荷糖,直接丢到她的腿上。
“这玩意儿最减压,以前还是你教我的,这才过多少年,你就给忘了?”
拿起腿上的薄荷糖,在耳边晃了晃,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不安的心得以暂时平静。
这玩意儿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听的。
也不知从何时起,沈韵才意识到,薄荷糖块的声音如此清脆,更是透着一股安抚人心的神秘力量。
“你这回准备在新城市呆多久?”
“我可是特意来帮你的,等你的麻烦解决掉,我再……”
“你觉得我会信你?”
沈韵转过身来,死盯着男人的侧脸,一字一顿的继续说道,“你说话骗骗别人还好,用到我这,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一声不吭的跑回新城市,到底是为了什么?”
吱!
她的话音刚落,刺耳的刹车声便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