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机的手越发受力,关节处泛白,就差没把电话直接击碎。
冒着寒气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半亮的屏幕,一张化验单映入眼帘。
姓名,沈韵。
性格,女。
检验报告结果,肾衰竭中晚期,建议入院治疗。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用力插入顾廷琛的心口。
“喂!”
把已经拨通的手机放在耳边,沉着声音继续说道,“是我,我想,咱们两个应该见上一面。”
“我也正有此意。”
对方回答得非常干脆,丝毫没有一丁半点的犹豫,“时间地点你定,离开这么多年,我对新城也不怎么熟悉。”
“嗯。”
顾廷琛轻嗯了一声,也没有再多一句废话,便直接挂断电话。
拿起另一边的内线电话,直接打给助理,“务必在明天上午九点之前,在公司附近订好一家餐厅,单独包间。”
“这么急吗?董事长。”
“需要我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吗?”
“是,董事长,我会把事情妥善处理。”
得到对方的肯定答复,顾廷琛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要出任何差错,否则给我全部滚蛋。”
“明白!”
轰隆!
一声
惊雷划破黑漆漆的天空,照亮整个新城市,豆大的雨点拍在油柏路面上,不大的功夫,便积起一个又一个小水潭。
“小韵……”
把手中的座机电话放回桌角,挺着身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信步走到落地窗旁,雨水早已把玻璃擦得锃亮。
“你说你傻不傻,就算是要死,我也绝不会让你再从我身边逃走!”
……智者说过,“爱!从来不求回报,因为那并不是等价交换的筹码,而是彼此付出的代名词。”
次日,九点整,某酒店包间。
“不愧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出手就是大方。”
坐在长条餐桌一侧的马旭阳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四处瞧着,包间的面积不大,却处处显着尊贵,尤其是摆在角落里的一尊雕像,就算他不懂艺术,也看得出来,那玩意儿一定有些年头,算得上古董了。
“马旭阳,我不是找你来拍我的马屁的,咱们还是直入正题。”
拿起服务生刚刚倒好的威士忌,一口吞下肚,尽可能用酒精平复内心的波澜。
“小韵她……”
“没错!”
还不等顾廷琛说明用意,马旭阳便迫不及待的说道,“她是
得了肾衰,和杨伯母一模一样的病。”
他早就已经猜到,以顾廷琛在新城市的八面灵通,沈韵的事绝对瞒不了多久,很快就会传进这家伙的耳朵里。
“小韵就是一彻头彻尾的傻子,以为自己能一直瞒着你,但我看来,这不过就是掩耳盗铃,给自己心里找安慰呢。”
马旭阳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刀叉,很讲规矩的切起盘中的牛排,并不像是第一次到这种高档场所的人。
“你得帮我。”
“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因为只有我能帮你隐瞒你不想被公之于众的秘密。”
哈!
此话一出,马旭阳不由得笑出声来,“你们两个不愧是天生的一对啊,就连威胁人的话都是没什么差。”
顾廷琛没有接着马旭阳的话茬说下去,而是沉默了片刻,从西服内口袋里拿出一张填好的支票,推到他面前。
“这是报酬,一千万。”
不愧是商场老油条,就算是年纪轻轻,也早已染上这个圈子的臭毛病。
“马旭阳,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想让沈国维死,没问题,这件事可以包在我身上,钱你照拿不误。”
“啧啧……”
马旭阳把
支票从桌上拿了起来,放在掌心上掂了掂重量,眼底闪过一抹不加修饰的嘲讽,“第一,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白掉的馅饼,又刚刚巧砸在我的脑袋上;第二……”
撕拉!
当着顾廷琛的面,马旭阳一点一点把支票撕成碎片,“小韵并不是我的交换筹码,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如果顾少也不懂得珍惜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替你好好的照顾这傻丫头。”
咣当一声巨响,顾廷琛拍桌而起,一个箭步冲到马旭阳面前,用力揪住他的衣领。
向来做事从容淡定的他,从来未像此刻这般激动过,已经是完全不受控制,就好像是泄了洪的洪水一般涌上头顶。
“马旭阳,我可没什么耐心和你在这周旋,你到底想要什么?直截了当的说清楚!”
哼!
马旭阳并未因顾廷琛的愤怒而恐惧,反倒是一脸不屑的冷哼,“顾少爷,难道你的脑子是进了水吗?还是耳朵有什么问题,我刚才可是把话说的很清楚。”
“你……”
“顾少爷,就算你今天打死我,我还是这么个回答。”
迎着顾廷琛挥过来的拳头,高高的扬起下巴,可顾廷琛却并没有打下
来!
“如果今天坐在这的人是沈国维,你还会这么嚣张?”
顾廷琛松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