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轻轻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不会开心的,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有喜怒哀乐?”
伸出手来,巴掌落在林美娜的心口前,明明能够感受得到里面的跳动,却总觉得,这只是一种错觉。
大树要想活着,就必须要让自己的根扎得更深。
而人呢?
万物都守着一个生存法则,会思考,却又阴晴不定的人类,也是如此!
而唯一不同的是,树需要的是根须,人需要的是一颗有温度得心。
“如果你看不透自己存在的意义,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两样?”
“沈韵,”林美娜抓住沈韵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自己的心口上扯了下去,“就算你说的都对,那又如何?别以为你在我面前这么一矫情,我就会放了你们!”
“好!我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沈韵之所以没有使出杀手锏,无非是想给这个女人留有一丝念想,毕竟对于每一个活着的人而言,父母,可以说得上是精神支柱,若是连这根柱子都折了,那也就真的变成了一行尸走肉,再无生机。
但林美娜的执念实在是太深,若不把这一层
窗户纸捅破,沈韵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无济于事。
“两个故事,一个是关于你的,另一个是关于真正的林美娜的,不管你想不想听,现在都得给我听好了!”
沈韵双手压在她的肩膀上,由不得对方拒绝,直接掉了个个,推着林美娜便往休息区的方向走去。
这栋教学楼被荒废以后,除了能用的桌椅板凳以外,其他所有的设施全部都被留了下来,多年以后,只有铺在上面的灰尘,其它的,始终是一成不变。
“沈韵,你是不是神经病啊?你……”
“给我安安静静的把故事听完!”
强行把林美娜摁坐在沙发上,可能是年久失修的缘故,藏在沙发垫下的弹簧,嘎吱嘎吱的作响,那声音还真是让人牙根直痒痒。
但偌大的大厅里,只有这么一处休息区,别看现在破破烂烂的,可在校舍搬迁之前,这里可是只有校董贵宾才有资格进来的。
“沈韵,我看你真是活腻味了,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啊!”
一声痛呼从林美娜的口中传出,手中的水果刀应声落地,沈韵一脚把刀子踢到沙发底下,拍了拍手,转身坐到一侧的单人椅上
。
“虽然我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但好歹也是跆拳道社的社长,剩下的这点功夫底子,对付你也绰绰有余!”
被沈韵说得哑口无言的林美娜,拖着被扭伤的手腕,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没用!”
“顾廷琛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女人,简直就是瞎了眼!”
林美娜恶狠狠的说着,又冲沈韵的方向啐了口口水,“粗鲁,没教养,自以为是,一身的臭毛病,我要是男人,绝对离你远远的,省得惹一身骚!”
“随你怎么说,无所谓。”
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而已,沈韵懒得和她计较,余光瞄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有限,还是得尽快直奔正题。
“林美娜,友情提示,你最好坐稳了,不然的话,一激动,可就直接从沙发上滚下来!”
“你……”
“故事开始,竖起你的耳朵,每一个字,都最好听仔细了!”
沈韵的声音就好像是被附了一层魔法一般,林美娜是抗拒的,但不知为何,她竟然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时间,似是在这一刻突然静止,又开始迅速向后倒退,如坐上时空列车一般,回到不愿被想
起的那一年。
“林建宏,你就是个乌龟王八蛋,当初要不是靠着我们家的财力物力,你以为你能有今天的成就?”
一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别墅顶层的主卧室里,指着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喝着红酒的男人,破口大骂。
“你现在翅膀硬了,是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竟然还敢在外面给我找别的女人,还想让那个女生怀孕,我看你就是在找死!”
“说完了?”
男人把手中的红酒杯放在茶几桌上,翘起腿来,双手十指交扣,落于膝盖,“说完了的话,就赶紧收拾收拾东西,给我搬到客房去住。”
“凭什么我搬走?是想让我给那个女人让地方吗?”
“小麦,咱们都结婚多少年了?你给我生个一儿半女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冷着一张脸,快步走到女人面前,“我也是个男人,也是要有自己的孩子传宗接代,就算是你生不出儿子,总得给我个女儿吧?”
“你……”
“女人该做的那点事儿,你一样都做不来,就知道在我面前耍大小姐脾气,我忍了你这么久,也差不多了!”
男人决绝的话,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
刀子,用力戳入女人的心窝。
“林建宏!”
女人嘶声裂肺的嚎叫着,抓在男人胳膊上的手,越发的用力,指尖陷入皮肉之中,“你给我记住,我不会跟你离婚,就算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