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坐在茶楼包间里的陆文鸢,一脸尴尬的看着只顾着自己品茶,却始终都没有说出一句话的顾廷琛。
“廷琛,急急忙忙的把我叫过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他们两个人可以说得上是无话不谈,顾廷琛也是真心把她当姐姐看待,像现在这样进退不能的近况,这算得上是第一次。
“咱们认识多久了?十年?还是二十年?”
“一出生就认识了吧。”
陆文鸢拿起桌上的紫釉茶杯,放在鼻下嗅了嗅味道,对茶叶向来有着极高要求的陆大小姐,自然不会随随便便的喝下一杯不知来处的茶,尤其是这味道让人不悦。
“廷琛,南山红茶我向来是碰都不碰的,你是忘了?”
“嗯。”
顾廷琛轻嗯了一声,并没有接着陆文鸢的话说下去,即便知道她一直对南山红茶过敏,仍是特意准备了这一种茶叶。
“五岁那年,你被陆伯父送到澳洲,十七岁那年回国,接收陆氏集团,直到现在,你仍旧坐在ceo的位置上,却不肯出任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而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你父亲在过世的时候有交代,只有陆家的男孩可以继承家业,你只能代为管
理。”
“呵!廷琛,你记得倒是蛮清楚的,有些事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不是她想记下却忘记,而是压根儿就不愿意记得这一切,最好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那就更好了。
“廷琛,你突然叫我过来喝茶,应该不是只是为了闲聊天儿吧,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兜圈子。”
心中的不安就像是泛滥的洪水一般从心底涌出,眉头皱了皱,把拿在手中的茶杯放回到实木桌上。
身子向后靠在椅靠背旁,视线闪躲到一侧的木质窗户上,数着屏风外的蝴蝶,一只,两只,三只……
“沈圆圆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
顾廷琛没有在犹豫,而是把今天见面的主题脱口而出,“我怀疑过所有的人,唯一没有怀疑过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刚想拿过茶牌叫服务生送新茶进来,可手却悬在了半空中。
舒展开的五根手指渐渐收拢于掌心处,不断吞咽着口水,强行控制住那早已波涛汹涌的情绪,故作淡定。
“就知道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可靠,早知道就应该换一个。”
“我把你当亲姐姐一样看待,没想到,最早出卖我的人,
竟然会是你!”
顾廷琛身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无论到底亲疏远近如何,却没有一个人敢去背叛他,除非想要把自己的命搭上。
“你说我现在喝南山红茶,还会不会过敏?人都是在变的吗?也许我现在只是单纯的讨厌这茶的味道也说不准。”
两个人自顾自的说着,好像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但在某种情况之下,他们在说着同一件事。
“陆文瑶是不是你另一枚棋子?”
“不如就尝尝这杯茶,没准还真的不会再过敏了。”
陆文鸢拿起刚刚被放回到桌上的茶杯,刚想一饮而尽,却被顾廷琛一掌拍掉,杯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够了!”
他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到陆文鸢身边,用力扯住那纤细的胳膊,把人从椅子上带了起来。
“告诉我,你到底在顾氏集团安插了多少眼线!”
“只有沈圆圆一个。”
陆文鸢僵硬着脖子扭过头去,和顾廷琛满是愤怒的眸子对视,还真是一种挑战。
“文瑶和这些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就是个傻里傻气的姑娘,一心想着就是追星而已。”
哼!
顾廷琛冷哼,眼底闪过一
抹不加修饰的鄙夷,“你觉得我现在还会相信你说的吗?在你背叛我之后!”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也不会问我,如果你想要置我于死地,刚才就应该让我把那杯茶喝下去。”
南山红茶对于普通人而言,算得上是难得的佳品,要是能有一整个茶叶饼的话,足以拿来炫耀。
可这玩意儿对于陆文鸢,那简直就如毒药一般,哪怕只是喝上一小杯,也会在一分钟之内要了她的性命
“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查清楚,在浮出水面之前,我还得留你这条命,毕竟你对我还有用处。”
“你是不是更好奇,为什么我会走上这条路?!”
陆文鸢放软身子,靠在顾廷琛的肩头,眼皮沉得如坠了千斤重石一般,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可以睁着眼睛。
“廷琛,如果有的选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伤害你这个弟弟呢?尤其不想让我爱的人为我而感到可耻!”
她说的那个人是周威,更是顾廷琛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由于顾氏集团在海外上市到了最关键的节点,需要一个可以百分百信任的人去盯着,周威是唯一人选。
而新婚不久的他,并不想离开妻子,但为了完成
顾廷琛交代的任务,也只能强压住心中的不愿暂时离开。
不过,在他出国前的晚上,公用邮箱收到一封辞职信,右下角的署名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