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雨,来得十分奇怪。
皇宫上空,有一位身着道袍白衣,背负桃木剑,腰悬八卦镜的天师道长,屹立虚空,周围雨水在他的四周形成一道轮廓,无法近身。
他眯起眼睛,眼底有无垢金光浮现,看向大夏皇宫上空的深处。
隐约能望见一道神通大门。
赫然是一副云海天门的景象,一条金鱼在偌大天门下巡游。
神通之门大开,加上金鲤跃龙门的异象。
是有人想破入神通之境,跻身为神通高手。
天师道长啧啧一声:“没想到,为了强行破入神通大门,居然执意动用国运,真是下了血本。”
“就是苦了这大夏百姓。”
皇城之巅。
大雨磅礴,雷鸣阵阵。
有一位独臂背刀的中年刀修伫立在大夏龙壁观雨,单手按在身后的刀柄上,神情静默,不知在守候着什么。
某一个瞬间。
四方雨水仿佛静止,每一滴水珠都凝结在空中,保持不动,砸在青石地面崩起的水花也不曾变化。
中年男子看向城门的一个方向,神情淡漠。
“想不到堂堂大夏四大供奉之一的刀尊,也会在这里看门?”
一位醉醺醺的斗笠,手杵拐杖的酒鬼提着酒葫芦,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说话语气充满了调侃。
“你前不久一刀封山的本事,可不减本座当年呐。可咱俩争了这么久,也不见你使出真本事。”
中年男子目光挪回皇宫深处,语气淡淡道:“老酒鬼,你有什么屁,快放便是。”
赵玄罡收敛起脸上笑容,眯眼道:“你们几个,表面是在帮助圣上护道,给他第四次突破神通的机会,可实际上,未尝不是在害他。”
中年男子的眼神毫无波澜,“这一切都是圣上自己的选择,尝试还是不尝试,皆与我无关,在下不过是大夏供奉,说的话不算数。”
“哈哈哈!”
赵玄罡忽然笑出了声,冷笑一声:
“真是一招好阳谋。”
“既然与尔等无关,那为何到现在,都不出手,而是让道院去处理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是不是想到不得已的时候再出手,好让大夏百姓对道门感恩戴德?”
中年男子摇摇头,看向天门方向,解释道:
“现在动手,只会让神通大门彻底关闭,反而是害了圣上。这场大雨,说不定,另有隐情呢?”
“哼!”
赵玄罡冷哼一声,拐杖往地面一跺,轻微的涟漪,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大海,让四面八方都恢复了原样,大雨继续下了起来,雨珠淅沥沥,水花哗哗,水雾蒙蒙,遮蔽天空。
“最好是这样。”
这句话说出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不见。
圣乾一百四十五年,春分。
大夏各地的暴雨下了七天七夜,都没有止息,七州十三郡为首的乡镇州郡大部分皆被淹成了大泽。
各地出现了不少流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居所。
不好听的声音从各大州郡传出。
一股叛乱势力忽然爆发,席卷了半个南方地区,还在不断扩大,大量流量跑到了各个州郡的钟灵娟秀之地,占山为王。
其中最严重的当属梵州,有一诡异道人,号罗刹尊者,修为不低,自称是天国派下来来拯救苍生,挽百姓于水火之中的人,麾下有八大弟子,个个实力不俗,是规模最大,也是最顽固的势力,朝廷称之为罗刹魔尊。
三院的儒生,得道高僧、练气士皆东奔西走,四处剿灭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魔头。
大夏驻地的军队派遣到出去平叛,只不过效果有限,边打边跑,压根不打正面,被拖延住了。
反倒是这些叛军像是有预谋一样,将大夏军队分散之后,再合兵一处,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罗刹魔尊乘胜追击,组建了罗刹天国,给座下弟子封了八大天王,用邪恶经义教条控制百姓,声势越来越大。
圣乾大帝得知了以后,勃然大怒,若不是身体不允许,怕是要重新御驾亲征一次。
圣上派出了大夏四大供奉之一,有着兵家天王之名的人屠,前去清除此獠。
人如其名,人屠的手段极其残忍。
抵达当天,就坑杀了二十万的狂热教众,完全不考虑百姓的性命,那一日煞气冲天,黑云遮日。
一掌将梵州城百里城墙打碎,当场击杀了罗刹魔尊,让其神魂俱灭。
但是麾下的八大弟子,却四散而逃,逃到了大夏各个角落,继续为祸一方。
此事传回盛京,传遍大夏,各地的读书人,都开始弹劾人屠,指责兵家之人的无情无义,指责他的坑杀之举。
大夏朝廷迫于舆论压力,只能将对方叫了回来。
迫不得已,只得调动三十万的盛京精锐,以七大侯府之一的威远侯为主帅,开拨大夏各地,清剿剩余的叛贼。
以上报道,出自大夏山水邸报。
晋王府。
顾瑾年看着手中的邸报,不禁陷入了沉思。
“父皇啊父皇,如此数量的朝廷精锐,你尽数交给了三弟麾下的武将世家,那若是楚王谋反,举兵不回,那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