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眯起眼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
哟，看起来还挺漂亮的。
一袭雪白素裙裹身，墨发披肩，肌肤胜雪，就是带着面纱，容貌就多了几分朦胧不清之感，不过眼眸还是很清楚地能看到。
那双眼，好生锐利。
看起来年岁比他更大，有点美妇的风韵，但又不像云香楼的柳掌柜那样成熟得压低枝头，饱满多汁，反而透出一股冷冽的英姿飒爽。
顾衡心想，这女人不简单。
他还没见过这种美丽又凌厉的女子，而且这女的绝对是修士吧！
他现在也算是修士，修士之间似乎都是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的，用以判断修为和实力的。
这女子身上的气息，比在台上奏箫曲的那位萧长老更厉害。
而姜灵韵却愣住了。
因为她从这个男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探究的味道。
他看见她了？
自己的隐匿技法，不是同层次的强者，根本不可能发现她，这是她所修行的“神隐剑法”的特点。
可这个男人，明显是看到她的，都已经四目相对了！
姜灵韵暗暗心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顾衡在看着她，她也在打量着顾衡。
这男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面庞俊逸非常，甚至还有点残余的少年感，身材高挑，衣衫干净，有十足的儒雅风范，却没有什么贵气，看起来平易近人。
可她也不敢小觑。
这男人身上有股她压根看不透的笼罩着。
是哪位隐居凡尘的至强者吗？
“你是谁？”
顾衡开口了。
“……”
姜灵韵不知要不要回答，不过沉浸在乐律之中上的三女都被吸引过来，她们看着空荡荡的大堂，有些疑惑。
“顾公子，这里有人吗？”
柳玉问道，三道眼睛看向了顾衡背后。
那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影。
“柳姑娘没看到吗，这里不是……”
顾衡回身，再转头的时候，刚才那个蒙面女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也怔住了。
嗯？我这么大一个蒙面女子呢？
说消失就消失了？
不过片刻之后，他摇摇头：“没事，继续吃吧，总不能就我一个人吃吧。”
眼前的酒菜可不能放凉了。
刚才她们仨听箫听得入迷，都没动筷呢。
台上，萧堂继续吹，台下，四人开始边吃边聊，顾衡的目光时不时看向周围，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眼花的，刚才这里的确是有个女子！
可现在，她去哪儿了？
“而且她还戴着面纱，肯定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面貌。”
顾衡边吃边想。
而且，怎么那三个丫头都没注意到多了个人呢？
怪哉。
……
姜灵韵回到江边，遥望那屹立于岛上的延江阁，眸色微深。
“这日炎皇朝，有两名承载命星因果之人，千音谷长老在这里，还有个我从未见过的强者……这种小地方，怎么突然间冒出来这么多厉害的角色？”
她喃喃道。
不光如此，刚才在延江阁里，那个青年，才是让姜灵韵感觉强烈的存在。
他绝不是看上去“至圣一重”那么简单的！
他有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姜灵韵觉得自己怕是不能轻易去探，否则下场很可能非常严重。
姜灵韵最后深深凝视了一眼延江阁。
然后回到城中市井，随意寻了个茶楼，要了壶茶，坐下慢饮。
“刚才那三个小丫头……都挺有天赋的？”
她敲着脑门，细细思索。
那么，自己刚才有什么收获呢？
首先，那阁楼里除了那个青年，还有在台上吹奏箫曲的千音谷长老萧堂以外，还有三个相当年轻的少女，她们都相当年轻，最幼的脸上还带有点稚气，但她们的修为都不差。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姜灵韵把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三个少女，最低的也是元婴期，最高的都已经步入出窍一重。
而且，其中两个女子，都是使剑的。
她们的剑都是圣品，那最幼的少女所用甚至是准帝品品阶的宝剑！
这种东疆边缘的穷山恶水，那两个年轻少女，竟然都能用上圣品、准帝品的兵器，而且还能让剑中器魂服服帖帖的……
错不了。
那两人，绝对都是难得的天骄才女。
事实上，以姜灵韵的经验来看，那个稍微年长一些，用圣品兵器的少女，在剑道一途上恐怕天赋更好！
是顶级好苗子啊。
她认为自己的看法可是很有权威的。
毕竟自己怎么着都是“天下第一剑派”的宗主，还是明面上的天下第一剑修，眼光不可谓不毒辣。
尤其，她虽不拔剑，可那气质，仿佛与她腰间的剑融为一体了。
而且，自己观她气息，平稳不乱，修剑之人少有这样心境波澜不惊者。
就是修为只在元婴十重，低了点。
这地方穷山僻壤，修炼资源不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