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的小心思瞬间被拿捏。
听到弟弟说自己媳妇儿，何灸当然不满。
他偏头看何离，语气比刚才还要重了几分。
“这件事不是你在背后主导？”
一句话，在面前维护住何姨，也让何离明白他是真生气。
当然，还有威慑何姨。
自己媳妇儿和弟弟做的事情他清楚，只是没往外说。
在程霜弟弟以及媳妇面前，何灸有个排名。
只是这个深埋他心底的排名，他谁也没告诉。
看着他们哥弟这样，何姨干脆把话撂开。
“这件事我是有参与没错，但是何灸，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让小霜回去商家，远离京北这个环境，好好生活吗？”
没有人比何姨更清楚何灸内心想法。
也没有人比何姨更明白何灸到底如何对程霜好。
这些年，她在明处陪者程霜，明着面的对她好，在所有人眼里，是何姨舍命陪着，护着程霜，但从来没人知道，在这背后差点付出生命的是何灸。
是那个被外人传说是叛徒，被厉霆憎恨，被用命护着的人误会，但从来不为自己解释，只想让程霜远离十分的何灸。
是他。
他比谁都想要让程霜幸福。
话语出来，氛围也凝重。
何离不太敢看何灸表情，试图以躲避视线来降低存在感。
多少年了，纵然现在他已能抵达一面，被人称作西蒙先生，在西南、京北、东城都有自己势力和权势，但在自己哥哥面前，他还是不敢。
何离低着头，何灸眸光扫过，话语直击他。
“何离，别在小霜身上动心思。再让我知道你试图让小霜回去商家，别怪我对你下手。”
西蒙没言语，何姨不满轻哼。
她无意提及。
“因为当年的事情，人人都在喊你叛徒，你无所谓，我看不下去，你的亲弟弟何离更看不下去。你坚持小霜不回去就能获得幸福，我们坚持只有让她回去商家才能不被人欺负，二者的初衷都是想要让小霜往后在你我都不在人世间的时候能独当一面，能保护好自己。”
何姨的话不带停顿。
她没给何灸接话的机会。
说完之后迅速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合作？为什么不能齐心协议把她送回西南，让她拿回属于自己的身份，属于她的荣耀？”
“小霜有什么荣耀？有什么身份？”
何灸语气拔高。
“现在那些所谓的商家的人都是曾经迫害过商家，现在等着要弄死最后一个商家人的的坏人。你们把小霜带过去，摆明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被误会的何姨不满，何离当然也有意见。
只是前者怒而发泄，后者隐忍不发。
何姨直接撂下报纸，看着何灸开始反击。
“什么叫我们把她往火坑里推？何灸，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小霜现在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如果她连商家那些人都没办法解决的话，那她如何在这个险恶的世界生存下去？”
理念不合，二者开始争吵。
何灸说出最伤害人的话。
“何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要让小霜回去是为什么么。我告诉我，我根本不需要，我也不要什么所谓的清白和洗刷冤屈。我不委屈，我也不需要伤害小霜后换来的洗白。我不需要，你们听懂了吗？”
何姨顿在原地。
他们相互看着，彼此眼里都有不满，委屈。
何姨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呆呆看着何灸。
明明她是为他好，可他非但不领情，还对她说出最伤害人的话。
何姨失望别开眼，调整坐姿之后最终站起来。
她看了眼何离，“你哥都不领情了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走啊！滚远点儿。”
何姨拿着包，离开之前都没看何灸一眼，头也不回离开。
看着何姨的失望和落寞，何灸终究不忍心，让何离赶紧去追人。
在他们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何灸都站在阳台，默默看着远方。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是想到了他曾经那些被人冤枉，受尽委屈的过往，也可能是和何离和何姨在九瑶山的快乐回忆。
只是最终，唇角垂了下来。
应该是不开心了。
忽而，身后出现声音。
带着鸭舌帽的厉霆站在客厅中央。
他目光扫过桌面的三杯茶，而后移向对面走来的何灸。
“小霜怎么仰样？”他问。
厉霆疾步过去，拽住何灸衣领，微红的眼眶直盯着何灸。
“你差点害死霜了你知道吗！”
何灸紧张，急忙询问发生什么事情。
厉霆拽着他几秒，而后又松开推开何灸。
他回想了三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
厉霆站在屋外没敢进去，直到卫生间的水漫到房间。
看到水的颜色，厉霆急得踹门。
当他进去看到卫生间的一幕，厉霆直觉心脏停止跳动。
他就站在那里，看到程霜躺在血水里。
担心和害怕占据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