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打了小玄一拳:
“你乱喊什么,难道珀姐姐自己不会看吗?”
小玄委屈巴巴地道:“你自己不也凑过来围观。”
宋珀接过字条,随便看了看,发现这字条原来是从周览恒王府那边寄来的。
宋蕙使了金钱,买通牢头帮她送信。
那牢头原是周览恒手下的手下,现在得了消息,也不敢隐瞒,便层层上报,直接通知到了记王府里。
周览恒现在人虽然还在吴州剿匪,但是他手下的人却还是会办事,便派出现在这只大白鸽,来给宋珀送信。
也是宋蕙觉得自己生命受到威胁了,才出此险招,寻求宋珀的帮忙。
“如此说来,世子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啊。”
宋珀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宋蕙在口信里说,宋学守找了太子麾下的萨满帮忙,欲用她的命,来解决栾家的问题。
也就是说明,他确实找到了比之前请回家的那个老头更厉害的玄门中人,并且已经有了计划。
刚才匆匆出门,就是生怕宋珀在府里做什么手脚,会影响到他的计划,所以赶紧去找那萨满商量对策。
既是找到了高人帮忙,那么这个高人,会不会顺手帮他一起解决掉宋兰痴傻的问题,解决掉让他头痛的嫡长女问题呢?
“世子真是会帮我忙,我本来还想怎么继续骗他入局,他倒是早已主动进局了。”
宋珀微微一笑,将纸条放下。
其实绣书还是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宋珀怎么这么大胆,几乎是在引导宋学守找玄门中人来对付她。
但其实上来说,宋珀最擅长的,当然还是道法。而宋学守浸淫官场多年,虽然心术不正,但好歹有些明争暗斗的“功底”在。
若是要对付敌人,自然要从敌人最薄弱的环节入手,而不是攻击对方看起来不行,其实还有些根基的地方!
绣书在旁边问道:“小姐,二姑奶奶不是说,她想要见你吗。我们去不去?”
宋珀干脆地道:“不见。我太闲了,才去找她呢。”
宋蕙虽不至于像宋学守和王氏那样坏,心思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胆怯懦弱,不敢埋怨对她不好的宋学守和王氏,却敢将所有的不对,都泄愤到别人的头上。
就像之前在长公主别苑里,对宋珀下药那般。
“宋蕙这种人,我若是现在就直接去见她,难道她就会感谢我?”
宋珀笑道,“不会的。她只会觉得自己太有用了,若是之后办成了什么事,也觉得是自己的功劳。你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拿我放在心上过,之前那么害我,现在求我帮助,却连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
宋蕙在骨子里,只是害怕宋学守和王氏,可从未将宋珀当作人看过。
她理所应当地接受王氏的补贴,也没有想过,王氏娘家在京中并不显达,这些钱财她是从哪里来的。
宋珀眯了眯眼睛:
“世子是个贪心的人,既要又要。那我便也正好,将所有的东西,一起讨回来了。”
她已明白谢氏刚才那句,“好好数数,自己的东西,有没有落入他人口袋”,是什么意思了。
石氏的父亲石武从当今圣上发兵战乱世之前,就一直跟着他左右,直到一统江山,石武官拜宰相,风头无两。
石氏当时也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大小姐,和魏国公府结合,算是强强联合,出嫁时十里红妆,京中没有不围观的,甚至皇帝都亲临现场观礼。
只是时过境迁,石武因为劝谏皇帝而被革职,几番周折,最后贬到偏壤只做个小小县官。
魏国公则因为府中的邪门传闻,而被京城里所有勋贵所排斥。
两户人家从此便从京城社交圈顶峰落下,无人问津。
只是名声有变,从前那些财物还在。
石氏带过来的那些嫁妆,现在当然是进了宋学守和王氏的私人腰包里。
大白鸽咕咕叫,挪动着屁股,重新飞回天空。
绣书轻声问道:“小姐,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宋珀笑道:“当然是休息。世子会替我们忙的。”
…………
屋里没有点灯。
宋学守狼狈地举着一截断发,等在黑暗之中。
空气里充满了腐朽的味道,耳边时不时听到簌簌怪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脚边轻轻爬动。
这就是那萨满在东宫里的住所。
宋学守连续两日和萨满通宵商定细节,一直忙到天亮,都没怎么休息。今日忙完了事,便赶紧按照计划,拿着宋蕙的断发过来和他集合。
谁能想到这萨满如此变态,大白天的,屋里却拢着黑帘子,不透进一丝光线。
宋学守抽了抽鼻子,忍住打喷嚏的冲动,在心里不停给自己加油打气。
过了一会,宋学守也没注意到哪里不对,小腿忽然感觉很痒,撩起腿动了动,这才猛然惊觉自己身旁竟然站着一个人!
“我!”
宋学守吓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如果屋里有光线,应该能够发现他的脸已变成了奇怪的米白色——
他脸上新换了一种粉,虽然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