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厉害,但仅此而已。
今日之事,都是我的大意。
难道你以为,你弄出来这场闹剧,就能让国公府改天换地,让太子倒台,让宋大人倒台?”
萨满呵呵笑着,笑声却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似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在威胁宋珀。
“我知道‘你’是谁。”
他将重音放在“你”这个字上,或许是看出,宋珀并非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宋珀听着,却还是在微笑:
“难道你以为,我弄出这场闹剧,是想宋学守倒台?
你活了这么大年纪,为什么还如此天真?
刚才巫法反噬,你应该没有受伤吧。
难道你没有看出来,我是个爱看笑话的人。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和我一起欣赏宋学守和王氏的笑话。
不用担心,你和太子,之后也会是笑话里的一员。”
说着,牙齿冒出来的灰气越来越浓,还带着股腐烂臭味。
就像是那萨满在生气。
宋珀冷笑着,指尖夹起一张黄符,朝着挂件上一贴,黑烟倏地被火星子炸散,空气里都是焦味。
挂件自己燃烧了起来,被宋珀扔下地面,翻滚了两圈,变成一团黑灰。
互相放狠话结束!
宋珀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又去看宋学守和王氏。
此时宋学守脸上被郑管事紧急泼了冷水,倒是清醒了过来。
他动了动嘴唇,虚弱地说道:
“殿下…怎么样了?”
郑管事小心翼翼地道:“已经扶殿下去厢房休息了!”
宋学守便开始哭:
“殿下,我!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书房里一片狼藉,地上全是已经泛棕的干血,所有下人屏息凝神,轻手轻脚,生怕弄出点动静,刺激到宋学守或是王氏。
张妈妈脸上也挂了彩,左眼吃了宋兰一拳,现在视物模糊。
她叹了一声气,心中也是害怕迷茫,想要吩咐粗使婆子将宋兰送回屋里。
宋兰的眼睛却瞪得很大,阴沉沉地注视着她,嘴里发出“咯咯”冷笑。就好像只要压在她身上的婆子一走,她就会再次“活力满满”,大闹国公府。
很快,又有几个膀粗腰圆的婆子赶来,麻利地掏出腕口粗的麻绳,将宋兰捆了个结实,嘴里又塞上臭抹布。这下没有了闹事能力,她看起来也安分了点。
宋珀平静地看着几个婆子将宋兰押走,知道除非有特殊情况发生,不然宋兰一直要被关在深院“小黑屋”里,从此见不得人了。
也不知道从前宋兰对原身喊打喊骂,命令楚妈妈将她控制起来扎针虐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
这只是个开始。
宋兰现在已变成国公府里那个最不稳定的因素,稍有不注意,就会爆炸。
“也不知道,从今天过后,世子对宋兰还会像之前那样耐心没有。”
宋珀嘴边勾着一丝冷笑,不管宋学守和张妈妈怎么狼狈善后,自和赵氏从书房离开了。
路上空空荡荡,府里的下人似乎都赶去书房帮忙了。
宋珀和赵氏说笑了一会,到了修德园,赵氏说要去谢氏那坐一坐,两人告了别,宋珀回了耳房。
耳房里已经有人在。
绣书和小玄小灵“哎哟!”了一声,被门口突然冒出的土阶给绊了一下,拦在了门口。
只有宋珀自己进了屋。
就见玉弓斯斯文文地坐在屋里,腰带上系着长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小道就知道你不会害怕。”
这人怎么还没走啊?
宋珀看到玉弓,是又惊讶,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她皱了皱眉,说道:
“我怕谁?你不会说的是太子身边的那个萨满吧?”
玉弓眼中流光潋滟,笑着说道:
“确实,按照你的本事,那种杂人,根本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今天宋珀虽然出了气,但也新树了敌。
宋学守和王氏现在是懵了,但是等到缓过气,肯定会将所有的过错,全按在宋珀的头上,之后也不知道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太子身边的那个萨满,更是吓人,据说能够让死人复活,宋珀对上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吃亏。
现在萨满也注意到了宋珀,无论怎么样,之后等他养好反噬伤,恐怕就要来对付宋珀。
不过那又如何呢。
宋珀既然今天敢反过来将那萨满一军,就不会惧怕那萨满后来的报复。
瞻前顾后,缩头缩脑,难成大事。
宋珀从来不是一个怕这怕那的人。萨满和宋学守,甚至于太子,全都是一丘之貉,既然如此,她也没有什么好手软的。
玉弓认真地看着宋珀。
而后又从宋珀摆的小型法坛上,取走法剑,面上有些冷淡地朝着窗外一扔,接着,再将自己的佩剑放在了法坛上:
“像你这种水平的人,怎么可以用这么垃圾的法器。这柄法剑,才勉强算配得上你。”
他的法剑没有配鞘,剑身黑沉,乃是由天外陨星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