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宋珀不想去赴宴,那么长公主可以给她找个借口帮忙推了,也不会让她显得失礼。
若是她想去,并且向自己求助,长公主已经想好,到时候就将宋珀带在身边左右。
这样有了自己在前面顶着,寻常人等也找不到罅隙,去用那些龌龊手段去阴宋珀。
跟在自己身边,也算是给宋珀长脸,大家知道宋珀是长公主的人,自然也不会去恶意针对她。
不过到底怎么样,还是得看宋珀自己的想法。
长公主询问地看向宋珀。
宋珀拿着花帖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娟秀漂亮,光鲜亮丽,完全看不出藏在地下阴风暗涌的模样。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道:
“好。”
便是婉拒长公主好意,决定就这样赴宴的意思了。
没有什么好怕的。
她能指挥林婷附身宋兰,去扇太子和宋学守巴掌,难道还会被皇后一个宴会给吓到吗。
长公主失笑:“就知道阿珀你会这样说。别人的场子,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别人会对你做什么吗?”
宋珀无所谓地笑了笑:
“若是真有那种傻子,那么我可得对不起皇后了。不好意思,得把她精心筹备的宴会给弄乱了。”
兵来我挡,水来我掩。
真有什么,当场以牙还牙便是,谁还没点本事不是。
长公主笑了笑,用袖子掩住嘴:
“你呀。这话可就在我这里说说。在外边可别这样啊。”
不过长公主还是好好告诫了她一番,说这宴会危险,若是不想去,或是那两天身体不舒服,应付不了那些事,一定要和她说,她会帮宋珀想办法。
宋珀心里听着温暖。
长公主已知皇后和她有杀子之仇,现在明知皇后要借宴会闹事,却没有请她过去帮忙。
明明自己现在也算是长公主名下的门客。
这说明,长公主对她是真的欣赏,觉得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长公主见宋珀一副犟头犟脑的样子,也只能叹气。
忽而又说道:
”你自己在府里也注意点。我可是听说,你父亲在东宫很是得意,和那关外胡巫关系很好呢。“
孙成宝已死,驸马疯癫,长公主一颗心空空荡荡,对那些可怜的孩子,倒是多了几分关心。
尤其是宋珀和周览恒这种从小没了母亲的孩子,她总是会控制不住多关心她们几句。
宋珀听到长公主的话,点了点头:
”我会注意的。但是有些机会,只有在危险之中才能获得。得失取舍,我还是会的。“
长公主也只能无奈地道:
“行吧,你自己多当心一点。对了,恒儿这几日就要从吴州回来。过几日你说不定就能在春日宴上遇见他了。到时候叫他多恶心恶心太子吧。”
宋珀忍不住笑了出来:
“殿下,你这话说的可比我直接吧。”
恶心恶心太子,这话放出去,简直可以说是大逆不道。长公主就这还教育她呢!
长公主无所谓地道:“我的府里,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周览恒忽然觉得头很晕。
就像是耳边被人啰嗦念叨着什么的感觉,让他有点头晕目眩。
马儿在疾驰。
青山见周览恒状态很不好的样子,两腿夹着马肚赶马上前,大声问道:
“殿下,你没有事吧?”
周览恒带着几个随从轻装赶路,从官道疾驰直回京城,先行向皇帝汇报吴州情况。
吴州那几寨土匪虽然被连根拔尽,但是周览恒还是觉得缺了什么。
搜了许久,在一个匪寨里,找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
那女子只说了一句“太……”,随后就一口气咽下,撒手人寰。
从那个营寨里,还找到一块质地稀有的翡翠,也不知道是那些悍匪从哪里得来的,不像是一般寻常人家能有的。
审问那些悍匪头领,他们却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匪寨从前的当家暴病身亡,他们是听闻了消息,最近才投奔来这边的。
那些小喽啰更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利索话都说不出来。
周览恒只得将翡翠带在身上,觉得以后可能会有派得上用处的地方。
连夜赶路,几人都是疲惫不堪,强打着精神罢了。
他又在想之前的事。
也不知道,魏国公府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
追查长公主别苑到一半,他被一张圣旨强行调去吴州剿匪,事态紧急,关乎百姓,他便也应了下来。
后来听闻说太子在皇帝面前装模作样,接手了这事,王氏也被捞了出来。
周览恒心中满是愧疚,就是怕王氏被捞出来之后,继续刁难宋珀。
”妄我当天说朋友之间,就该互帮互助。现在自己办事办到一半就走了,实在是太不义气了。“
想到这里,周览恒又叹了声气,“都是我的不好,青山你说说,办砸了事,该怎么补偿。”
殿下还有办砸事的一天?
青山心里埋怨,嘴上却道:“那当然是用心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