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苏府,从踏入大门到席座之间,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苏无名站起身来,在房中踱步着。
“还有那苏才玉,对此次醉香楼失火应当并不知情。”
“但是一提到醉香楼产业的所有者,苏长史却刻意回避。”裴喜君看着苏无名,轻微点了点头,“看来向珩猜的不错,苏长史一定是通过不法手段得到的醉香楼的契书。”
卢凌风攥了攥拳头:“那向珩父亲的死,定与这厮也脱不了干系!”他紧握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一旁的桌子边上。
众人都被这重重一拳吓到了,有些吃惊。
裴喜君看了看卢凌风的脸,眉头紧簇,双眼微眯,十分气愤,透露着一股杀意。
见他后来并没有说些什么,目光又转向他的拳头,已然通红。但看他愤愤的样子,裴喜君并不敢前去安慰,只是眼里流露着担忧之色。
费鸡师才没有那么多顾虑:“可别因为不值当的人,生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说着还碎步跑过去,抬起卢凌风的拳头,轻吹了几下:“哟,都红了!瞧这苏才玉,真是叫人恨之入骨,不仅绑架人家妹妹,连他父亲的生命都不放过。”
又跺了跺脚,从心底里发出一声又气又惋惜哀叹声。
卢凌风见他此举,又是在裴喜君面前,十分难为情,没过多会,便将自己的手从费鸡师手中脱离,背到了身后。
“我们在徐府,倒是有个发现。”褚樱桃右手持剑,两手交叉置于胸前,缓缓说道。
苏无名眼前一亮,脱口而出:“说!”
褚樱桃盯了盯苏无名:“平日里无礼、傲慢的徐贺,在府里竟养了个未过门的女子,并且对那女子十分的好,无论穿着还是地位,都是一等一的好。”
“你们猜那女娃是谁?”费鸡师挑着眉,插口道,“她叫向初!”
众人将目光看向了费鸡师,苏无名眉眼左高右低,疑惑道:“向初?向珩的姐姐?”
“正是!”费鸡师挺直腰板,“而且啊,向珩的妹妹,向晚,并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而是如今躺在病榻之前的后母与其父亲所生养的孩子。”
卢凌风有所惊讶:“竟是后母?看向珩对她们无微不至的照顾,还以为是嫡亲的母亲。”
“是呀,这向珩,倒是一个好后生,只是命不好,家道中落,全家只靠他一人养活。”费鸡师低眼,看着地面点点头。
“阿盈,你如厕的路上,在院中可有发现什么?”褚樱桃并没有避讳什么用词,直接问道。
众人被褚樱桃的直接逗得发笑,但也没有因此开她玩笑,江湖中人,向来就是这般直来直去。
李盈扶着下巴,突然严肃起来:“当然,而且疑点,不止一个。”
说着李盈摇了摇脑袋。
“首先,我假意询问向初是否已经知道了如今的向晚已经不是向晚,她明显有所心虚,之后还回避了我的话题。”
李盈也踱起步来,沉思了一会,说道:“可她在她父亲失踪之后,便住到了徐贺府上,向晚平时又不出门,她如何确定向晚没有平安回去?又知道向晚已经不是真正的向晚?”
“这一定,也跟徐贺有关系,甚至是向初给徐贺出的主意,如今向晚也不知去向。而向珩收养的那个小女孩的身份,也还没有头目。”苏无名也摸了摸下巴,“看样子这件事情还挺不简单。”
李盈与苏无名对视了一眼,坚定的点了点头:“嗯!”
“还有另一个线索,那便是,我在徐贺府上的院子里,发现了一堆埋藏在草垛里的灭火工具。”
李盈顿了顿,接着说道。
“虽然当时夜色较暗,向初又一直盯着我,但凭借着月光与走廊的灯笼,发现了有一物带着皮带与竹筒,我便确认了那是溅筒,仔细一瞧,我隐约看见了那些都是灭火的用具。”
“还有向初,她绝对不简单,我说我要如厕的时候,她要跟着,当我观察的时候,她似乎有所察觉,盯得更紧了,险些被她发现。”
李盈说出“如厕”这一词仿佛还有些难为情,洁白的脸颊刷的一下就红温了。
“溅筒?怪不得那场火烧了那么久才灭,原来是徐贺早命人将附近的灭火工具都搜刮干净了。”卢凌风依旧义愤填膺,眉眼紧蹙,“这徐贺,早就知道有人要纵火!这是为虎作伥!”
“向初并不像是愚昧之人,阿盈今晚的举动,一定是打草惊蛇了,明日这些灭火用具,估计都会被处理干净,可惜了。”苏无名轻叹了口气,“但我们也是收获到了一些关键的线索。”
“各位还有其他线索要交代的没有?”费鸡师摸着已经咕噜咕噜的肚子,低声说道。
突然意识到,众人在宵禁之前赶回了客栈,一回来便聚集到一起探讨案情,都忘了用晚膳。
看着费鸡师饥饿的样子,众人也纷纷感受到了饥饿。
“是该用晚膳了,这些线索,还需要在我脑中整理一遍,才能找出这件事的突破点。”卢凌风默默走到门前,开了门,“还是先用膳吧,再晚一些,怕是连热馒头都吃不上了。”
说罢,众人跟随着卢凌风一同下了楼,坐到了客栈大厅的